沈娴轻声曼语道:“很简单,你夜梁做朕的附属国。朕必送你上去,如何?”
夜徇脸色刷地一下冷了下来,道:“今日这番话,我就当你没说。”
然后沈娴笑了笑就若无其事地走出门上马车去了。
谁也没想到,原本是绝密重要的事,会三言两语像闲话家常一样在这公主府门口给说完。
对于沈娴来说,她一点不怕今日的对话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反正于她没有损失。
倒是夜徇,要是被人揣测他与大楚女君密谋什么,影响就不一样了。
不过真要密谋什么,那肯定是关起门来谋,万不会在这时有人来往的大门口谋。这样才越能让有心之人放松戒备。
夜徇的答案,也在沈娴的意料之中。
夜徇站在府门内,一直看着沈娴的马车走了很远,最后消失在巷口,他方才转身往回走。
夜徇回了房里,茯苓还靠在床头翻她那本菜本儿。
见他回来,茯苓抬头道:“你把女君送出家门了吗?”
夜徇倒了杯茶一口仰头喝干,重重把茶杯顿在桌上,道:“过两日等你好些了我们就回夜梁去。”
茯苓愣道:“要这么快么?不是说好了等过完元宵再回去的吗?”
夜徇回头看向她,良久莫名道:“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茯苓云里雾里,但不得不承认,点头:“你确实对我挺好的,除了我爷爷和爹娘,你是对我最好的人。”
夜徇心头烦闷,但是听她说的话,那种烦闷感又稍稍淡了淡。继而他想起,方才沈娴跟他说过的茯苓好喜欢他之类的话,便走到她床边坐下,问道:“那你爷爷和爹娘和我,你最喜欢谁?”
茯苓顺口就答道:“当然是爹娘和爷爷了。”
夜徇低头看了看她手里的菜本儿,又问:“那这菜本儿和我,你最喜欢谁?”
茯苓认真地权衡了一下,道:“这菜本儿我馋了好久,目前来看似乎它比较重要。”
敢情他还比不上一盘儿菜。夜徇气得咬牙:“果然那女人就是满嘴鬼扯!”
说罢他便起身要走。
茯苓见状想也不想地立刻扑身过去从后面把他抱住。
夜徇背影顿了顿,感觉到她很怕自己会走掉一般,抱得紧紧的,脸在他背上不住地轻蹭。
夜徇声色软了软,道:“我不是还没你的菜重要吗,你这是干嘛?”
“夜徇。”茯苓小声地唤他,双手愈加收紧。什么都不说,就只是一遍一遍叫他的名字。
夜徇的怨怼之气被她弄得尽消。
可是这丫头自己根本没意识到,她这样对他来说既像一剂毒药,又像一剂解药,能够化解掉他所有的不甘和野心,能够让他安于平凡,安于细水长流的日子。
他也不知道,这个平凡的女人究竟有什么魔力。
但就是受不了她这么需要他、依恋他的样子。
如若没有她……他就算回到夜梁,可能也已经无所谓妻妾成群,沉溺在权力的漩涡里,将属于自己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统统都尽握在手。
如若没有她……他也不会这么的快乐。
“夜徇。”茯苓声音软软的,依旧在唤他。
后来他再也忍不住,回身就把她压倒在了床上,俯头狠狠亲吻她,亲得她双眸剪水,嘴唇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