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砚领着二人往沈娴办公的方向去,玉书走了一阵子,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她看见黄昏里,苏折背影修长挺立,身边跟着小一版的孩子,两人往另一个方向去。
那一大一小,背影和步子也有某种神似的一致。
晚风扬起苏折的墨发和衣角,林间树叶飘落,撒在金色阳光里,衬得那抹背影如水墨丹青一样清浅绝世。
如清风,又如皎月。
待回过神来才发现,竟凝在了心头许多年。
沈娴从一堆政务里抬起头,扫了一眼玉砚和她带来的两个人。
听玉砚的介绍,沈娴其实感到非常陌生,毕竟她也不曾真正接触过这两人。她们以前伺候的也是在她来之前的沈娴。
玉砚说,玉书是与她从小一起伺候沈娴的,而庆嬷嬷则是当年先皇后留给沈娴的嬷嬷。
以前别的那些宫人们散了也就散了,但她们俩和玉砚一起,曾都是沈娴身边最亲近的人。
沈娴搁下笔,对玉砚的话没什么怀疑的,道:“如此,你们往后有何打算?”
玉书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庆嬷嬷约摸是怕她失态,就先一步感慨道:“当年与女君失散了,而今总算有重聚的一天。老奴别无所求,只愿循先皇后遗愿,好生侍奉女君。”
玉书后道:“我亦如是。”
听她们说,当初分散的这些年里,两人辗转了几户人家,也算能糊口。后来京中有一阵太乱,便又颠沛流离去了外地,加上庆嬷嬷那阵身体又不好,玉书一直留在身边照料,直到现在好转了,两人才返京来,千辛万苦终于寻到了玉砚那处。
最后沈娴留她们两个在了宫里。
虽说她对她们不熟,但玉砚很熟,除了进宫寻旧主,也没别的地儿可去。
她总不能留她二人在玉砚那里吧。
反正玉砚如今成家,也不能时时到宫里来,沈娴便打算让玉书和庆嬷嬷做原来在静娴公主身边做的工作,基本也与玉砚之前做的那些无异。
只是庆嬷嬷主动要求想去照顾太子殿下。
沈娴从一堆折子里抬起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