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如果西城的军营也姓虞,该多好啊!”
马三牛作为老虞家军,无比羡慕新虞家军的优握待遇。
而西城其他军营的兵卒,又何尝没有羡慕老虞家军的福利。
“三牛,听说你们今天有肉吃?”
说话的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脸膛微黑,个子不高,人也消瘦。
他看着精神不太好,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咳嗽两声。
“大壮哥,你病了?”
马三牛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关切的问了一句。
“唉,没啥!这不是天冷了吗,还没有棉衣,只能穿着单衣,可不就冻着了?”
马大壮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用羡慕的眼神看着跟自己同村出来的马三牛。
啧,三牛这小子运气真好。
同样是投军,马大壮进了冯家军营,而三牛则成了虞家军。
能吃饱、能领到军饷,冬天还有厚实的棉衣。
五年前,虞家军动荡,被四分五裂。
三牛这个在战场上幸存的虞家军老兵,也被归到了冯家军。
大家又在一个马勺里混饭吃,都成了叫花子似的穷兵汉。
不过,没过多久,虞家人回来了。
三牛就又跑去虞二郎君麾下,重新过上了好日子。
同为西城大军,虞家军的待遇,绝对是几个营里最好的。
马大壮都不用询问具体的情况,只看马三牛日渐健壮的身体,以及身上簇新的棉衣就知道。
虞家军的日子,比过去还要好。
当然,待遇好,训练也严苛。
像马大壮他们,平时也就出个操,或是巡个逻,并没有太多的操练。
而虞家军呢,每天都操练。
近千号人,先是站队形,还要转来转去,听说连营房里的床铺都要做到整齐、干净。
接着就是每人拿着木棍木刀,呼和着“杀!杀!杀!”,跟同伴们砰砰砰的一通打。
一个弄不好,还会受伤。
受了伤也不怕,人家有专门的大夫。
上好的跌打损伤药,不要钱,免费给受伤的兵卒使用。
若是有个头疼脑热,还给熬汤药。
听说家属有需要汤药的,也能去大夫那儿求药。
依然不要钱!
哦,对了,虞家军还要练骑马、练射箭……
啧啧,太有钱了,这么多的军械,就是为了给兵卒们训练。
不像他们冯家军,平时都不给兵卒们发兵器,而是有了战事,才会提前发放。
因为兵卒们都知道,军械也是要钱的。
曾经有一度时间,要上战场了,有些兵卒手里都没有真正的武器,只能拿木棍充数。
还有铠甲,普通兵卒更没有。
如果想要保命,那就自己花钱去弄。
可大头兵们哪有钱?
军饷都被克扣得剩不下多少,连家小都养活不起。
还是隔壁虞家军好啊,平常训练都能有铠甲,虽然不是铁质的,但那种藤甲,也能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呢。
马大壮等一众兵卒羡慕不已。
训练确实辛苦,但能吃饱穿暖,还有军饷,阵亡后家人还能拿到抚恤……就一个字:值!
拉回思绪,马大壮伸手摸了摸马三牛身上厚实的棉衣,“还是你们虞家军好,不但有棉衣,还这般厚实!”
“咦?这里面缝的是啥?咋任般软和?”
马三牛骄傲的抬起头,“棉花!听说是我们少郎君专门命人找来的好东西!不但能纺线织布,还能缝到衣服、被子里。”
“特别轻,还暖和,比芦花草絮什么的强太多。数九寒天也不怕!”
“棉花?”
马大壮从未听说过,但他已经听闻了虞家少郎君的威名。
在西北,虞少郎君绝对是传说般的存在。
十岁的稚龄,统领五百部曲,将荒废的附城建得比西城、边城还要繁华、安定。
新虞家军的人数,也从最初的几百人,发展到了两三万。
连他们冯副总管都忌惮不已。
没少拿着附城的事儿,来为难虞二郎君。
还故意掐断西城等几个城池通往附城的商道。
结果呢,人家附城根本不惧,依然继续发展、壮大。
附城大势已成啊。
连带着,虞二郎君这边也多了几分底气。
“对啊,棉花特别好。我上次去附城送信的时候,还特意去看了看,一片又一片,全都是云朵一样的花儿,轻飘飘、软乎乎,看着就心里舒坦!”
马三牛得意的挺起胸脯。
五年过去了,他成功从一个小兵,擢升为统领五十人的伙长。
咳咳,这可不是他不够奋勇,实在是虞二郎君一直被三个副总管压制。
他麾下的人马,只扩编了一倍。
兵少,军官自然也少。
能够当上伙长,已经能够证明马三牛的能力了。
成了梦寐以求的伙长,马三牛果然享受到了垂涎已久的优厚福利。
军饷、战功奖励,还有津贴,靠着这几项,马家都盖了新房,他的两个弟弟也都娶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