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轰~
箭雨犹如流星般坠落,刚刚升腾起的战阵在这波箭雨的轰击下迅速破碎,淳于琼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带出城的将士就这样如同草芥般被收割,却没有任何办法,敌人箭阵的强大,让人绝望。
嗒嗒~
马蹄声并不急促,一员大将自对面策马而来,身后是三千箭手,没有其他辅兵,只有箭手,若是军队完善的情况下,淳于琼会尝试一波突击,近身与敌厮杀,对方箭阵厉害,其他军阵未必就强。
然而此刻,淳于琼看了看四周狼狈奔逃的将士,心中叹了口气,已经失去这个机会了。
“你不是吕布!”当看清来人样貌时,淳于琼目光微缩,他认得吕布,吕布没这般老态,这世上除了吕布,竟还有人能够组织如此强横的箭阵。
黄忠微微皱眉,为何会觉得自己是吕布?
沉默片刻后,黄忠点头道:“南阳黄忠,淳于将军,下马受降吧!”
一股寒意自心头涌起,对方不是吕布,那吕布在何处?
作为袁绍的核心将领之一,淳于琼很清楚,袁绍如今之所以不派出太多强将,为的就是对付吕布,而之前,自己送出去的情报是吕布在这里,而如今看来,情报显然错误了。
当将此事告知主公!
淳于琼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将这情报告知给袁绍,吕布至今未曾现身,这不符合往日里吕布的风格,对方很可能有更大的谋划在等着他们。
当即一调马头,转身便跑。
黄忠皱了皱眉,双腿一夹马腹,坐下战马倏然飞奔而出,楚南军中各级将领的战马,都是楚南特地从西凉买的大宛良驹,经过强化之后,绝不比未曾强化过的赤兔差,此刻飞奔起来,如风似电,只是顷刻间,便已追到淳于琼身后。
淳于琼听得后方马蹄声起,心中大急,手中长刀渐渐发红,化作滚烫的铁汁,在听到后方马蹄声急促的瞬间,扭腰斩出一刀。
霸道的刀罡逸散而出,这一刀,已经超越了他过去的巅峰水平。
“轰~”
霸烈的刀罡撞在地面斩出一道长达十丈的裂痕,刀身化作铁水已经消失在那长长的沟壑之中,然而黄忠的身影却不见了。
淳于琼童孔微缩,下意识的回头,引入眼帘的,却是一面明晃晃的刀面。
“邦~”
闷响声中,淳于琼直接被从马背上拍飞起来,人在空中,已经失了意识,如同破布袋一般落在地上,只余战马茫然的徘回在主人身边。
“绑了!”黄忠收回大刀,自有将士拖着用兽筋制成的绳索将淳于琼绑起来,随着黄忠入城。
淳于琼被生擒,南门已破,朝廷军队汹涌而入,迅速占据各处要地,黄忠入城时,正是城中最乱的时候,他没有立刻去跟楚南汇合,而是带着人马守住城楼,狙杀顽抗的敌军士卒。
楚南的军队入城后,第一时间派出的是执法队,但见一支支执法队在城中奔走呼喝:“城池已破,城中百姓不得妄动,有趁乱劫掠者,杀;残害百姓者,杀;掠夺民财者,杀!”
正是这三道必杀令,以及各处执法队的存在,让冲入城中的士卒从杀红眼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楚南的军纪,绝对是诸侯之中最严的,当然,除了军纪森严之外,将士的待遇也是最好的,不但家中赋税减免,战死后,家卷还能得到朝廷照顾,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所有将士的家卷都是在指定城池中生活的,想要当逃兵,那就先想想家中妻儿老母。
正是这三条政策,加上楚南洗脑式的教育,让楚南的军队成为这个时代的特例,这时代,破城后不屠城已经让百姓感恩戴德了,而楚南的军队是真正能做到不动百姓财物的军队,甚至若妄动还会受罚。
也正是因此,楚南治下,军民之间相处的极为融洽。
城中百姓本来听到城破,一个个战战兢兢,甚至准备好家中财物,只求对方破门而入时,拿了财物,别害他们性命。
家中有女人的,不管老幼,尽皆用灰土涂面,只求不遭祸害。
然而等待浩劫来临的百姓,却并未遭遇想象中的欺凌,反而街道上执法队不断喊出的口号,加上军队的克制,让这些寻常百姓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感觉,城中的士族们还在奋起反抗,他们很清楚,楚南或许不会动百姓,但对他们却是绝不会客气,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起反抗,拼死一搏,哪怕淳于琼逃了,他们也还是要顽抗到底。
只是淳于琼已走,以往儒者最大的依仗就是言出法随,然而如今这言出法随基本被废了,最多给家中门客加些状态,但面对成建制的朝廷大军,这些家丁组成的军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造不成太大的影响。
当楚南入城时,已是黄昏,城中的战斗基本已经落下帷幕。
“司马家,就这些人?”没有去衙署,楚南第一时间做的就是拜访司马家,然而司马家被俘获的人虽多,但嫡系血脉却一个没有。
“据说听闻渡口失陷后,那司马懿便带着家卷先一步逃出了怀县。”李通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