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个“娘娘”,就算是送给陈棋,陈棋也不会要的,护士态度差,这要是在后世不知道被打多少次了。
四院的职工敢围着外二科的小医生,小护士们,但没人敢去当面质疑陈棋。
副院长的招牌还是有用的。
就算是茅春木心里再不满,他也没有理由让外二科不准这样,不准那样。
他是院长不假,但陈棋可是副院长,两人级别就相差一级,所以茅春木就算有意见也只能憋着。
陈棋办公室里,黄瑛和边鹏飞都坐在那儿。
边主任自从听说外二科发了洋财,补贴是他领导的外一科几十倍时,整个人心态再一次崩了。
“陈副,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见过坑人的,没见过你这么坑人的,你说我这工作可怎么展开呀?”
陈棋笑呵呵将两杯茶分别端上,自己一屁股坐在藤椅上:
“怎么开展?那是你和茅院长发愁的事情,既然不让我分管那我乐得清闲,再说了,我还是副院长嘛,总要给职工们创造一点福利的嘛。”
“你们外二科还叫一点福利?我的天呐,你们这是一吨福利好不好!你瞧我这头发,还剩下几根?”
陈棋和黄瑛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这两个副院长,一个是想分管外科不成,另一个是曾经分管外科被夺权了,现在是真爱莫能助了。
边主任还不服气:
“茅院长知道外二科的补贴后,把我叫去臭骂了一顿,妈的,真的是破口大骂,骂我无能,骂我再不能做出成绩来就撤了我的职!这科主任谁爱干谁干。
反正我是干不了了,我宁可去外二科当小医生,没烦恼来钱快,听说你们外二科一天到晚水果不断?糕点管够?都是病人家属送的?妈呀,你们这是皇帝过的日子呀。”
黄瑛这时也看着陈棋说道:
“陈副,现在外二科发奖金的事情在医院里闹得纷纷扬扬,你这也太高调了,应该事先保密的,你这不发钱还好,一发几百块,把全院职工都逼疯了,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陈棋无奈地叹息到:
“黄院长,你觉得这事瞒得住?大伙儿一个医院的,朝夕相处,有些事情是根本瞒不住的。就算我要瞒,到时我把补贴表格交到财务处,这事照样会人尽皆知。
既然注定瞒不住,我就索性不管了,别人知道就知道,反正这是外二科的小金库是合法收入,不怕人举报,而且被人知道外二科的高补贴,从医院管理的角度讲,绝对不是件坏事。”
站在副院长的角度,陈棋是希望通过这件事情去刺激刺激四院那些得过且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职工们。
四院的条件在越中地区并不算太好,毕竟不在城区,但也绝对不算差,曾经部队医院的牌子也是响当当的。
结果转制后才十多年时间,医院就大踏步后退,不但拉大了与人民医院的二院的差距,甚至连越州西部地区的基本盘都没保住。
很多珂桥镇附近的病人宁可花费更多时间去城区求医,也不选择家门口的四院,这不得不说是四院的一种失败。
四院每年的业务目前只能维持医院的正常开销,无力引起新设备新技术。
全院除了外科、妇产科每月有节余发放少量补贴外,其他所有科室,所有职工都只能拿基本工资,更别提新建什么职工小区等福利了。
白瞎了“越中四院”这真金字招牌,连黄坛卫生院都不如。
职工拿不到钱,积极性就无法提高,再加上医院还要养那么多闲人,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陈棋当了几年院长心中的格局已经上来了,他对四院的现状是不满的。
而且他认为茅院长用行政命令去指挥临床科室必须要增长多少业务,这也注定是要失败的。
你医院的内核没有改变,奖惩体系不完善,医疗水平不提高,职工的积极性没调动,那你凭什么吸引病人前来就医?凭什么提高就诊量?
靠命令,行吗?
病人凭什么听你茅院长的?人家是会用脚投票的?到时5路车一坐去城区医院不要太方便哦。
所以陈棋没能分管临床,或者说没有分管外科也是一桩好事。
与其劳心劳力,苦口婆心让职工们改变,还不如从头开始,自己创建一个有朝气的科室做示范。
外二科就是他的试验田。
为什么叫“外二科”,而不是直接叫“越中地区唇腭裂治疗中心”?
一个名称里面其实有奥妙的。
外二科嘛现在只做兔唇,保不齐哪天其他外科疾病也开始收治了。
陈棋心里清楚,兔唇修补术也仅仅是他的一个敲门砖,无奈之举,绝不是他未来的主业。
他牢记着自己的主业是要做肝胆胰外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