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之不尽的秃鹫与乌鸦在上空盘旋。
城墙之上，堡垒之外，全都是一具又一具战死的士兵尸体。
赤血军的，南疆的……死者无数。
到处都是血液的刺鼻腥气，以及尸体被烧焦的腐臭味儿。
这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啪。”
忽然，赤血堡垒之中响起一声木枝被踩断的声音。
正是御风赶来的李观棋。
可他终究是来得太晚太晚。
赤血堡垒的战争，早已结束。
“赵山……”
李观棋站在赤血堡垒的城墙上面，望着眼前这具被烧焦大半的尸体，眼神复杂，动了动苍白的嘴唇，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唉……”
千言万语，终化一声轻叹。
他身前这具焦黑尸体，被一柄南疆长剑穿透心脏，倒在地上，身体大片大片地烧焦，若非脸庞还算完整，李观棋几乎认不出这具尸体的身份。
赵山。
这个对战场满怀期待与憧憬，幻想着自己能够在军队里出人头地，衣锦还乡的年轻人，就这么死在这里，躺在地上，和其它尸体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李观棋甚至还能从赵山那张灰白的脸上，看见他临死之前的惊恐。
也许赵山在死前的最后一刻，终于知道了他不是那个天选之子，知道他没法在战场上出人头地，知道他只是和千千万万普通士兵一样的，战场炮灰。
“赤山河……”
李观棋轻声叹息，“你说的没错，对大人物来说，战场就是延续权利斗争的另一张棋盘。
而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战场只是一台绞肉机，把所有心怀梦想的年轻人，搅拌成同样的一滩肉泥。
你是。
赵山也是。
兴许……我以后也会是。
但我现在终究还不是，我还有我的事情要去做！”
李观棋眼神重新变得坚定，环顾四周，望着这座在夜色下升起无尽硝烟的赤血堡垒。
“所以。”
“师姐她到底在哪里？”
赤血堡垒的遍地横尸之中，没有王燕青的尸体！
并且从周围环境的破损程度来看，王燕青与南疆强者的交战地点，很显然也并不在此处。
毕竟李观棋和赤山河这种四象级的战斗，互相攻防造成的冲击波，都能把百米地面震得崩碎开裂。
而五行级武夫如果要战死，对周围的环境绝对会造成一场巨大破坏，完全不亚于小型地震。
更何况南疆还有咒术师，咒术对环境的破坏更加严重。
王燕青最后的交战处，并不在这座赤血堡垒。
那么……会在哪儿？
“得抓一个‘土地公’问问。”
李观棋将目光投向长城之内，那里的一座森林在夜色下显得静谧且幽深。
夜幕降临。
咒灵也该出没了。
赤血堡垒和那片森林之间的区域是一片坦途平原，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森林里的咒灵绝对看得一清二楚！
“呼——”
李观棋单手掐诀，御使狂风飞出赤血堡垒，迅速冲向森林，在郁郁葱葱的树木和灌木丛里飞速穿梭。
很快。
他就凭借通幽天赋找到了一只一元级咒灵的踪迹。
“过来！”
李观棋发出君王般的命令思绪。
没多久，一头奇形怪状，看上去就像众多碎肢拼接成的缝合怪“憎恶”在夜色里跑了过来。
“那座堡垒发生的战斗，你有看到么？！”李观棋死死地盯着它。
“看、看到了。”
缝合怪咒灵连忙点头。
“把你看见的东西，全部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