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认定是。”
毒郎中打了个哈欠:“别兜圈子了,说吧,寻我何事?”
“有个朋友受了些伤,想请你出手医治。”
毒郎中沉吟道:“你也救了我的命,虽说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把你当成了朋友,但我答应过,你的忙,我总会帮。”
苏望亭拱手道:“那就多谢了。我这就去把我这朋友带到你房间来?”
“不急。”说着毒郎中提着裤子往房门口走去,“待我去上个茅房,喝两口早酒。你等我片刻。”
说罢毒郎中走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
可不多时,房门又开了一条缝,两颗李子大小的纸球被人从门缝中扔了进来。
“嘭!”
纸球突然爆开,霎时间房内烟雾缭绕。
毒气弹!!
是曾经将聂云飞和天岚七秀毒翻过的毒气弹!
门外的毒郎中紧拉着房门,默数着数字。
待心中默念到十五,毒郎中吁了口气,松开了紧拉着房门的手。
他对自己秘制的毒气弹是很有自信的,即使对方屏住了呼吸,可只要肌肤接触了到了烟雾,那也逃脱不了被毒翻的下场。
又过了片刻,在估摸房内弥漫的毒气已经失去了毒性后,毒郎中推开了房门。
“哎,对不住了……”
嗯!?
可刚推开房门,毒郎中却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满脸的错愕。
只见苏望亭端坐于椅子之上,翘着二郎腿正冷冷的盯着自己,房间的窗户已被全部打开。
“这…这怎么可能!!我的毒烟为何对你无效!!”
苏望亭没有说话,仍是冷冷的盯着他。
毒郎中突然想到了什么,指着苏望亭喊道:“莫非…莫非你能够自闭周身毛孔!?”
苏望亭仍未言语。
毒郎中重叹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也对,你既是有那般骇人的身手,能做到自闭毛孔也不足为奇。”
“你也想要我身上的白玉片?”苏望亭终于开了口。
这回轮到毒郎中无语以对了。
“不,不对。”苏望亭自顾自的摇着头,“你不是贪图天机九章的人。”
毒郎中细声道:“我的确不是。”
“有难处?”
毒郎中点头。
“进来说。”苏望亭招了招手。
毒郎中哪里敢进去。
苏望亭笑道:“我不会对朋友出手。”
毒郎中闻言一怔,随即垂下了头,满脸愧色。
苏望亭起身,将他拉了进来。
“实不相瞒,我身上的白玉片,送人了。”
毒郎中木讷的哦了一声。
苏望亭眉头一挑:“哦?你相信??可我对别人如此说时,人家却死活不信。”
毒郎中偷瞄了眼苏望亭,低声道:“我信,因为你是我朋友。”
“如果你把我当朋友,就该直接问我要。”
“如果我要的话,你能给么?”
苏望亭拍了拍毒郎中的肩膀:“如果我的朋友非要的话,那我走遍九州也要寻一枚出来。”
毒郎中长叹一声,悲声道:“我暗算你,实是出于无奈!”
原来,在苏望亭离开金刀慕容家的这二十余天中,发生了些事情。
翠幽谷一众人在慕容家吃了瘪以后,将发现苏望亭的事情告之了天岚峰和落霞滩,三派聚集在一起商讨对策。
天岚峰在得知苏望亭允诺医好慕容云岫之事后,分析苏望亭极有可能去寻毒郎中帮忙。
所以,抢先寻到毒郎中,并迫使毒郎中暗算苏望亭并拿到他身上的白玉片便成了三派达成的共识。
至于谁能先寻到毒郎中,那就是互不相扰,各凭本事了。毕竟在天机九章的诱惑面前,三大派也谈不上什么同仇敌忾,只是各为其利罢了。
最终,落霞滩抢先寻到了毒郎中。
落霞滩宗门位于九州最南端的望州海边,擅长奇袭、暗杀,门下弟子大多轻功身法了得;除此以外,其刺探消息以及跟踪寻人的本事也是拿手,这些远不是天岚峰和翠幽谷能比的。
仅用了不到五日,落霞滩不但寻到了毒郎中,也一并将毒郎中的底细摸了个门清。
原来毒郎中这厮曾留下了个情种,在搞大了人家寡妇的肚子以后便开了溜。不过他也时常偷摸留下些银两与那女人,也算有些良心。
落霞滩的人打探到此消息后便将那母子二人掳了去,并以此威胁毒郎中。
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毒郎中怎能不急?
最终他也只能咬牙答应了落霞滩的要求。
听到这里,苏望亭宽慰道:“原来如此。为救子而不择手段是人之常情,这无可厚非,我不怪你。”
毒郎中耷拉着肥脑袋,无精打采的说道:“你可能有所不知,落霞滩虽也位列四大名门,可不同于其他三派的是,落霞滩的行事手段无论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都可称得上是心狠手辣,与江湖中那些邪门歪道相比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哎,如今你的白玉片已送了人,我已无法赎回他们母子,只怕…落霞滩是真会下毒手。”
苏望亭冷哼了一声,问道:“他们让你在得手后,去何处赎人?”
毒郎中摇头:“不知道。他们只说在得手后让我出城往江边码头去,每日午时自有人在那处码头接应我。”
顿了顿,毒郎中突然拍手道:“我们可否伪造一枚白玉片去交差?这江洲城内大小玉器店足有十几二十家,想是不难。”
苏望亭连连摆头道:“不可能。天机九章的白玉片不同于寻常的白玉,其在月光下能显现出特殊的纹路。当每三、六、九枚玉片重叠在一起时,传闻透过月光便可投射出《太初混元真经》的经文。”
“啊哟,那可如何是好!”毒郎中一筹莫展。
此时房门被人推开,二人扭头一看,只见是头戴帷帽的慕容云岫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