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他娘的摔没了!
场面一度死寂。
良久。
崔三身后一人骤然暴起。
一拳头直接砸在了他后脑勺上!
动手之人看起来很年轻,衣着华贵,显然是个主家身份而非仆役。
年轻人有力气。
只一拳,崔三就被捶得踉踉跄跄,捂着后脑勺连连后退。
他愕然回头看向那年轻人:
“你……你敢打我?!”
“我可是博陵崔氏的人!”
年轻人甩了甩拳头,冷笑道:
“一个仆役,也敢自称博陵崔氏的人?”
“告诉你。”
“就算是你家少爷来了,今日也不会跟我吵。”
“我乃范阳卢氏,卢承礼。”
“你叫什么叫!”
崔三梗着脖子想说什么,但又不敢再骂了。
范阳卢氏并不比博陵崔氏要差多少。
卢承礼这人,崔三也是多少有所耳闻的。
他出自范阳卢氏北祖大房,父亲是范阳郡公卢赤松,哥哥是尚书左丞卢承庆。
出身不凡,家世显赫。
最重要的是,此人脾气很暴,揍自己一顿是再正常不过了。
而他崔三,只是区区的一个崔家仆役。
卢承礼盯着崔三。
眼中是满满的不屑。
“再横啊?怎么不横了?”
“这大冷天的,老子亲自来这儿辛辛苦苦排了一个时辰的队,从来没受过这种罪。”
“眼见着好不容易要排上……”
“你他娘的一脚,全给摔碎了!”
“赔钱!”
“不仅要赔酒楼的酒钱,后面所有排队的人,你也得给老子赔钱!”
崔三好歹也是博陵崔氏恶仆,手头是有些余钱的。
但他总共摔碎了七瓶酒。
只算卖价,这里就已经是七十两银子了。
后头排队的那些人里,如卢承礼这样身份的,估计也不在少数。
这若要赔……
那得赔多少啊?!
崔三也不再梗着脖子了。
他有些犯怂地摇了摇头。
“我,我赔不起。”
“而且哪有赔你们钱的道理?”
“我赔钱给店家不就行了吗!”
“七十两,我还是能拿出来的!”
卢承礼冷笑连连,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
“你现在知道讲道理了?”
“强买强卖的时候怎么不跟人讲道理!”
“少说废话。”
“后头排队的一人给五十两银子。”
“老子告诉你,今日要是不赔,你他娘的就给老子拿命抵!”
崔三心惊胆战地在心里算。
七瓶酒是七十两,要赔给店家。
自己不能买酒,这个名额也就不能算在内。
还要算上这后头七个人。
一人五十两……
那就是三百五十两。
总共四百多两银子。
把他卖了也赔不起啊!!!
崔三疯狂摇头:
“我没钱,没钱!”
卢承礼狞笑着撸起袖子,大步上前。
“好好好。”
“没钱是吧?”
“老子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