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绢子恨恨地瞪着林露,眼神里的怨毒如汁水沸腾,口不择言地说:“还有你的对象!你和这个地里刨食的乡巴佬一起对付我,我要报公安把你们都捉进去!”
林露瞬间眼神一禀。
说她什么,她都不会那么生气,但贬低侮辱魏肇说是地里刨食的乡巴佬这话,这一下点燃了林露心中的火气,她走到邱绢子面前,纤细白腻的手指抬起邱绢子的下巴,杏眼儿直视着邱绢子。
邱绢子被迫昂着脑袋,被魏肇打了一拳的脸颊肿得老高,脖子一圈青紫。
林露欣赏着邱绢子狼狈半响,忽地轻蔑开口:“一口一个地里刨食的乡巴佬,我还以为你高贵到哪里去呢?瞧瞧你这狼狈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精怪现世,能吓死人。”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你高高在上什么劲?城里人又怎么样,农村人又怎么样,劳动人民最光荣懂不懂?再说了,你现在的户口都转过来了,还觉得自己是城里身份呢?还是说,你等着京城那人把你拉到城里去?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
魏肇目不转睛地看着林露,这一刻外在的环境与人通通褪色化为虚无,只有林露是充满色彩与芳香的,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鲜活的。
纤细的手指,红唇的张合,杏眼里眼神的凌厉与轻蔑……
这一幕幕构成了让他心跳如擂鼓的场景。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以为她只会口头上说说,所以才有恃无恐、肆无忌惮地挑衅她和魏肇?
林露气得胸脯上下起伏几下,她缓了口气,收回捏着邱绢子下巴的手。
嫌弃的拿出手绢,擦拭触碰过邱绢子的每一寸肌肤。
等擦干净了,林露扭过头,拉过魏肇的手,“我们走吧。”
留邱绢子在这里自生自灭!
“好。”魏肇任由软若无骨的小手牵着,狂跳的心脏始终平静不下来。
林露实在不想看到邱绢子,拉着魏肇离开。
邱绢子傻眼了,她没想到林露说到做到,真的把她扔在这里。
“周晓洁你——”邱绢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周晓洁捂着耳朵,佯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直接离开了。
……
时间临近晚上六点,太阳落了下去,天光微明。
软着身体、瘫坐在地上的邱绢子手撑着地面,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她被绑在树上一个多小时,从一开始还会大声尖叫喊人,到后来身体麻木体力消减,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她原以为自己真的会绑在树上一个晚上,邱绢子都绝望了,没想到那个男人出现了。
魏肇给她解了绑。
邱绢子原以为魏肇是看不过去,觉得林露做的过分,前来救自己的,眼睛里流动中泪水,正打算可怜兮兮地说话。
就听见男人的声音冷得跟块冰一样。
“我昨天说让你道歉,你好像没有听进去?时间再宽裕一天,明天下午在大会上当众道歉,把你自己做的一件件事全部说出来,知道吗?”
“如果你做不到,我多的是办法让你后悔做这个决定。”
男人眸子深邃浓稠宛若无尽深渊,英挺硬朗的脸绷紧,像是弥漫着煞气。
脸颊和脖子的红肿疼痛让邱绢子意识到,这不是来救她的大好人,是推她下地狱、会夺取她性命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