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少年本就在气头上,如今看见云泽逃遁,更是怒火中烧:“杀了!把他们全都给我杀了!”
“全都杀了?”
一名捕头打扮的人凑到锦衣少年身边,低声道:“少爷,屠村这事儿太大,老爷要是怪罪下来……”
“我扛着!”
锦衣少年现在只想用鲜血洗净自己的怒火:“杀了这些刁民,要是胆敢放跑一个……哼哼,别怪我去你们家找人补上!”
“是!”
捕头只好转身抬手,朝众衙役下令:“拔刀!”
锵!
伴随着一声清脆,屠刀最终还是举起。
……
云泽一路朝村外跑去,可寒山村外面山路崎岖,现在又是傍晚。
一旦太阳落山,就算是他这个本地人出去,也很容易在山林中迷路,或是遇到傍晚出来觅食的野兽。
与其现在逃出村子,还不如在村子里找个地方藏起来,等那些家伙离开后再出来。
就算要离开寒山村,也可以准备好盘缠和干粮后再走。
云泽在村口牵了匹驴子,在它头上绑了个胡萝卜后,便一鞭子抽在它屁股上。
驴子一路朝村外狂奔,在泥地上踩出不少蹄印!
云泽则转头找了眼干枯许久的废井,找了个木板将井盖盖住,留出一条可供呼吸的口子,又顺着绳子爬到井底。
就算是村子里知道这个地方的人都不多,更何况锦衣少年他们。
云泽将怀里的两块碎玉掏出,心中愁绪万千。
那所谓的仙,真就值得那么多人去追寻么?
先祖宁愿放弃家财,都要为后辈守住那一线可能;父母宁愿身死,都未将藏匿仙玉的地点说出。
那锦衣少年本就是人生赢家了,为了这所谓的仙缘,却也变得如此疯狂。
一枚好奇的种子不由在云泽心底种下!
如果有机会,他也真想知道这所谓的仙到底有什么好,能让那么多人趋之若鹜,飞蛾扑火。
不知过了多久。
钻入井盖的夕阳逐渐变成月光,外面却依旧没有飘来炊烟或是菜香肉味。
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云泽心头。
他此刻也不愿再藏匿,顺着绳子又爬了上去。
当他将井盖掀开的那一刻,一股令人反胃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云泽心头一颤,急忙顺着血腥味飘来的方向寻去,一直走到那间破旧瓦房前,整个人顿时僵在原地。
月光洒下,上百具尸体散落在地,他们死状各异,有些人甚至只剩半张脸,可云泽还是能叫出他们的名字。
刘叔、张先生、王大妈、狗蛋、小雨……
整个寒山村的人如今都在这里了,不论男女,也不论老少。
云泽只感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双手忍不住的颤抖,耳畔仿佛充斥着他们临死前的哀嚎。
报仇!报仇!
他现在脑子里如今只剩这两个字,转身就要去州府!
可就在此刻,远处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挪动一样。
难道是那群人还没走?
云泽热血上脑,趁着夜色便摸了过去。
可当他上前一看,整个人便僵在原地,只觉手脚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