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良跑去擂台,没有马上排队,而是挤到擂台边,想亲眼看看所谓逍遥派的这群孩子的实力到底如何。
可当他看到在台上打斗的樊獒和站在台边的薛畅,顿时想起在去少林寺的路上所发生的事情,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原来有关这些人藐视少林寺的话是我说的!……
由于王国良上台打擂之时,当众承认“是自己犯了错、逍遥派其实跟少林寺关系很好”,原本就对薛畅高超的武功和善意的指点有了一些好感的登封民众对其更加尊重,当晚多个店家争相邀请薛畅师徒去免费吃饭住宿,并有不少白天受指点的武林人前来送礼致谢。
薛畅有感于登封人的热情,遂答应大家的请求,在城内再摆擂一日。
等到第三日薛畅师徒离开时,众多登封人出城相送,这真是“师父扬名少林寺、徒弟威震登封城”,逍遥派及薛畅的名字至此被登封人牢记。
而薛畅在这两日也颇有收获,不但获得了400多点威望值,而且在比武大会之前让徒弟们也进行了一番比武热身。
师徒六人一路西行,再次回到汝州,再向北进入伊阙镇,乘船沿伊河北上,至龙门镇下船(此龙门镇非巴蜀绵州的龙门镇,是如今龙门石窟所在),由此北上就进入了洛阳的近郊。
洛阳,因地处洛河之阳而得名,乃五朝之都。早期实行分封制的夏、商、周三个王朝相继皆在洛阳建国都,直到第一个统一的封建王朝——汉才将国都迁到了长安,漫长的六百年国祚使中原百姓皆称汉人,后因内乱分崩离析,持续近百年,方才重新统一,建立大魏,又将国都迁回洛阳,统治两百八十年后,因鲜卑入侵而覆灭,大魏西南镇守使陈旭庭经过十余年苦战,方才驱除鞑虏、恢复中原,建立大周,依旧定都洛阳,至今已有三十余年。
一条笔直的宽阔大道通向远处巍峨的雄城,但走在道中的薛畅师徒却觉得有些拥挤,因为在他们身前、身后到处是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脸庞,尽管都显得有些疲惫,但更多的是兴奋,那是对大周国都的期盼。
受到这种气氛的影响,薛畅师徒也放下焦躁,在推推嚷嚷间不知不觉的就随着人流,跨过了洛河上的永桥,来到了洛阳的南外郭城。
这里不像是成都府,有着多个郭门,因此很快就轮到了薛畅师徒。
或许是城卫这些天见过不少像薛畅师徒这样背刀挎剑的武林人,开口就问:“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
“是的,我们师徒来自巴蜀,是——”薛畅话还没说完,城卫很干脆的挥手说道:“进去吧。”
薛畅问道:“请问到总巡武司怎么走?”
“到西外郭城的大市集旁边,到那里后一问便知。”
“多谢。”薛畅道过谢之后,领着徒弟们,穿过郭门,进入了洛阳城。
从洛阳城的南面要绕到西面是一段不短的距离,不过薛畅师徒也不着急,脚步轻盈的徜徉在一条条繁闹的大街上,好奇的游览着这京都的街景:遍眼都是高耸的绿瓦红墙、突兀横出的飞檐、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粼粼而来的车马、川流不息的行人……无论是街边叫卖的商贩、还是依门而立的居民脸上大多挂着恬淡惬意的微笑,那应该是身为京都人对当今盛世的一种怡然自得。
虽然已是六月初,牡丹花谢,但芍药仍开,其外形如同牡丹,花色却更丰富,沿街的人家几乎都在门前摆上几盆,姹紫嫣红,煞是好看,为这繁华喧嚣的洛阳更增添了几分艳丽,让薛畅忍不住想起了一句诗:“洛阳春日最繁花,红绿荫中十万家。”
在前往大市集的途中还经过了白马寺,络绎不绝的香客、深沉厚重的禅唱使薛畅都忍不住想要进去观瞻一下这佛教东传的第一寺。
最后师徒六人来到了洛阳大市的街口,即使还未进去,他们的耳中就已经被滚滚而来的商贩吆喝声和酒肆饭铺中食客们的笑骂声塞满。
一眼望去,道路两旁商铺酒馆鳞次节比,道中行人摩踵擦肩,已经在进城时尝受过痛苦的薛畅师徒完全没有想要进去游逛的欲望。
好在总巡武司的衙门就在街口,不过其门面被旁边的大市压缩,显得有些逼仄,而且街市的日夜喧嚣也将这种官家的贵重冲淡了不少,所以其庄重肃穆的气度相比成都巡武司还差不少,若不是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武林人不时的出入其中,薛畅师徒还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
在薛畅向门卫出示了掌门号牌和成都巡武司发的邀请函之后,得以进入其中,在影壁的后方就是一个大的会客厅,里面已经有不少武林人正在排队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