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错觉吧。”她就这么自我安慰道,不知不觉中一带而过。
来着立于水晶灯下,耷拉着头,如一块木偶被提线拉扯,他的脸部全数埋在了自己的阴影之中,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只有一片深沉的模糊……
“下面,介绍第一件藏品……”
没有任何开场白,也没有任何修饰,男子只是掀开了手中红色的幕布,露出其内第一件客人的藏品……
一只深紫色的蚕虫。
“啊……!”那张狂怀中的女伴首先惊叫了起来,张狂也是吓了一跳,紧接着面色变得阴沉如水,毕竟自己刚才可是下了将今晚的藏品全数包揽的豪言,只见他不善地开口道:“主持,什么意思?故意耍我们不是,一条虫子哪个傻叉会买……”
“五十万。”
清冷中带着丝丝魅惑的声音骤然响起,只见一个身着亮红色长裙的窈窕女郎冷声开口,不用想都知道,她面具下的俏脸必然布满寒霜。
张狂眉头一跳,也不跟那女人发火,毕竟那女子的眼神让他全身发寒,只得将气撒在了那如痴傻般的主持身上:“你个主持怎么当的?不介绍名字不介绍来源不介绍功效,甚至连个底价都没有,我又怎么判别这玩意是否值得购买?”
主持似乎在笑,可似乎又不是,只是淡淡说道:“此地的拍卖之物,如果肉眼凡胎,判断不出他的价值,那购买了又有什么意义?我们这里的拍卖底价都是由个人自定,争拍竞价,以便获取对自身最有利益之物。”
他其实还少说了一句,白漱默然道,如果最后拍卖的成交价连市价都没有超过,提供货品者有权直接将货品收回,并且……当场击杀那刻意降低底价之人!白漱看着张狂兴奋地摩拳擦掌的模样,无语地摇了摇头,在心中基本对着蠢物已经判了死刑。
还有那红衣女子……白漱眼角略微抽搐,这身材,还有纹身……可不就是那六城蛇头,毒女吴蜂吗,最是擅长药理和毒杀,难怪会买这毒蚕,她在众多蛇头中也是最为麻烦的一类,当日白漱与这毒女也有所接触,现在可千万别被这疯女人给认出来。
第一件藏品在吴蜂出价后只出现的几次缠斗,毕竟那一件剧毒的老虫,在场的大部分都不涉及这个领域,最后还是由吴蜂用三百万拍下,主持的枯瘦老者默默地扯了扯嘴角,随后打开了第二个托盘……
前六件藏品都是平平静静地拍出,有毒物,草药,还有一处内城四区的别墅园,唯一不安分的就是那张狂,他几乎每一件藏品都出口胡乱报价,五百,三块,甚至是一包怎么看都是二手的卷烟,但这么一作弄竟真的被他拍到了两件藏品,其中就有那四区大别也的地契,一片凝滞的气氛中只有他一人哈哈大笑,只是部分人看向他的眼神,已经逐渐充斥了杀意。
“第七件藏品……”主持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真如一具木偶般做着机械而重复的动作,只见他缓缓打开了第七个托盘,一簇温和但颇为耀眼的蓝光从中骤然窜出,那抹蓝光似乎让白漱感受了什么,心跳莫名地漏了半拍。
“和蓝石,而且纯度相当高!”
“灾变前蓝田玉的异种,具有极高的硬度和韧性,极为接近上等的次等金属!”
“大半个人头大小,中短距离的兵器足够锻造了……”
……
只是这成色,是不是略微有些发暗?
不少人出声交流,显然对着和蓝石有兴趣的不在少数,就是白漱也动了心思,毕竟自己的那把柴刀再用两三个月,恐怕就真的只能劈劈柴了,人头大小的和蓝玉市价可以达到三千万,虽然自己钱不太够……但自家钱包也跟了过来啊!白漱回头看向达那,那一副表情是后者从未见过的温柔和灿烂,达那眼角顿时一阵狂颤,过了“许久”,在白漱默然地逼视下,达那只觉得自己眼角湿润地……点了点头。
满意的白漱刚打算开价,却又听到一道急不可耐且极端让人厌恶的声音响起,只见那张狂依然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似乎又打算漫天报价,原本倒也没什么,毕竟这和蓝玉相中的人可不少,最终价钱绝不会低到哪儿,可下一刻,只听得那张狂对着那枯瘦老者大声喊道:
“四千万,这玉,老子我要了。”
这一刹那,不只是那几人,就是白漱自己都忍不住地发怒,一众人看向张狂的眼神,几乎都带着彻骨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