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秦父对死去的秦沐尚有几分残余的父子之情,带着几分犹豫。
但架不住其他秦家人态度坚决,秦沐虽然是为了秦家全家人服兵役死的,但死者己逝,活着的人只想着自己的子孙不受牵连,哪还管秦沐的儿子死活了。
秦父残余的父子之情也就被淹没了。
很快,包括秦家族老在内的所有男丁都画了押,就好像画押画的晚了,就与秦可言、秦可讼这两个灾星断得不干净,影响他们的子孙后代的光辉前程一样,而实际上,不过是一堆泥腿子罢了。
等到和离书和断亲书最后传回到柴小桃手里的时候,上面满满的指印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不是和离书与断亲书,而是爱国战士的请战血书。
柴小桃痛快的签字画押,秦雨抢过属于秦家的那份和离书和断亲书,带着秦家人,如得胜的将军,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
柴小桃平铺开和离书和断亲书,仍旧没有彻底缓过神来。
良久,柴小桃拉着语哥儿的手,安慰道:“语哥儿,以后咱们二房算是彻底离开秦家了,你不要伤心,无论什么时候,娘都不会放弃你和哥哥们的。”
秦可语反拉着柴小桃的手安慰道:“娘,我觉得这个亲断得很好啊,为什么伤心?”
柴小桃:“……”
语哥儿小大人似的摇头晃脑道:“商祖白圭认为,商人要把握时机,趋时若猛兽鸷鸟之发,当断则断,不能优柔寡断;陶朱公认为,不惟任时,且惟择地,秦家不好,咱就换个地儿发财,不是很好吗?”
柴小桃:“……”
柴小桃一脸错愕,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六岁的儿子给反教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