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并没有完全相信曾老的话,而是请褚郎中和王郎中再给诊治诊治。
褚郎中比王郎中的年纪要大,本能的上前想先诊治,没想到王郎中抢先了一步,褚郎中只好讷讷的退了回来。
柴小桃借机走到了褚郎中身侧,低声道:“褚郎中,你看曾固得什么病的面儿大?”
褚郎中沉吟半天道:“小腹绞痛,由内延外,不是腹内有异部作祟,就是吃了食物中毒。”
褚郎中刚说完,王郎中已经给曾固问完了脉,得出的结论,和褚郎中一样。
褚郎中微微颔首,对于自己的诊断多了一成信心。
柴小桃低声道:“褚郎中,我感觉曾固小腹里有蛔虫,而且还不少,你往这方面看看。”
“蛔虫?”褚郎中诧异了。
蛔虫病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绝不至于难倒吴郎中和王郎中两位郎中,就连褚郎中也险些诊断错误。
不是三位郎中都是庸医,而是因为,得蛔虫病的人,均是饮用了不干净的水源或食物,大多发生在穷人家孩子身上。
而曾固,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孩子,怎么会得这种穷人家的孩子才得的病?
大家伙连想都没敢想。
王郎中也诊断完了,终于轮到褚郎中。
褚郎中的步子很慢很慢,终于,到了床榻前,小厮本能的把曾固的手腕放在了诊枕上。
褚郎中却没有诊脉,而是似下了决心似的打开诊箱,打开一只布袋,从里面取出一根长长的耳勺儿来,对小厮们吩咐道:“把曾小少爷的裤子脱了……”
小厮:“……”
小厮六神无主的看向曾老。
曾老咬了咬牙,笃定点头道:“听郎中的。”
小厮将曾固被转过身子,把裤子脱子。
褚郎中又吩咐道:“屁股撅起来……”
小厮:“……”
接下来褚郎中做的事情,更加另众人无法想象……
褚郎中倒是不嫌弃,仔细观察着,终于,看见了一条细细的白线似的蛔虫,眼睛不由得一亮,敬佩的看了一眼柴小桃。
褚郎中将蛔虫挑了出来,对曾老道:“曾老爷,曾小少爷可能是喝过不干净的水,肚子里粘染了蛔,所以他才会怎么吃都不会饱,总是会饿。
曾老错愕的看了一眼柴小桃,找来郎中诊断的结果,竟然回到最初柴小桃的断言,这个未来的何夫人,绝不简单。
曾老没有对柴小桃说什么,而是对褚郎中感激涕零,“神医,蛔虫该怎样诊治呢?”
褚郎中坦然道:“治蛔并不难,只须乌梅方即可。只是曾小少爷怕是要遭罪了,要上吐下泻不止……”
曾老叹了口气道:“只要能治好病,再大的苦也得受得,烦请褚郎中下方子开药吧。”
褚郎中看了一眼苦瓜脸似的小曾固,对曾老道:“曾老爷,乌梅方里面有黄连,太苦了,我回去用蜂蜜做成乌梅丸,曾小少爷也好咽一些。”
曾老忙施礼道:“有劳褚郎中了。”
曾老向管家使了个眼色。
曾管家把一个荷包塞在了褚郎中手里,看荷包的大小和沉甸甸的程度,没有五十两银子也差不多。
吴郎中和王郎中都投来了羡慕与悔恨的目光,明明他们也瞧过蛔虫病的,只是刚刚一时没想到……这回算是便宜了姓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