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不敢怠慢,忙开门迎客。
因为只自己一个寡妇在家,柴小桃不好把人让进屋里,只能把凳子和桌子搬到院里来,给两位看了麦茶,落了座。
何楠生和何山长不紧不慢的喝了起来,没有一人说明来意,害得柴小桃左思右想也猜不出原由。
良久,柴小桃只好先开口问道:“不知何大人、何山长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何楠生抬眼看了一眼柴小桃,向何山长方向努了努嘴。
何山长肃了肃脸色道:“秦娘子,听说你前几日在书院前卖饼,为什么去卖饼?”
柴小桃目光闪烁了下,随即楚楚可怜道:“回山长,民妇为什么卖饼,自然是----讨生活啊,家里情况您也看见了,孤儿寡母的,艰难啊......”
何山长蹙起眉头道:“可是,这两日为何又不卖了?”
柴小桃道:“因为家中活儿太多了,您也看见了,家里又添了不少鸡和猪。”
何山长:“为何偏偏选在书院门前卖?”
柴小桃:“书院的书生多,个个不差钱。”
何山长眉头皱得更紧了,明明村妇夸书院学生“有钱”的话,听着像在说“人傻”的话呢。
何山长:“为什么打听学生的姓名、入学时间和入学考题?”
柴小桃道:“自然是为了卖饼。生意人嘛,难免见人说人话,见话说鬼话,见书生自然说书生话了。”
何山长:“......”
真是滴水不漏,油盐不进啊。
何山长觉得自己问出天亮也问不出答案来,无可奈何的看向何楠生。
何楠生镇定自若的看了一眼柴小桃,慢条斯礼的喝了口水,这才说道:“秦娘子,本官就开门见山的跟你说吧。乡试在即,考题已经封库。何山长德高望重,也是出题参与者之一。你连续三天到书院门前打听何山长考过的题,有图谋科举舞弊嫌疑,轻则拘役下狱,重则流放三千里,后嗣子孙三代不得入仕为官......”
柴小桃傻眼了,声音颤抖道:“啥?科举舞弊?”
自己打听的也只是入书院的小小入学考试而已,怎么还与乡试牵扯上了呢?怎么还算科举舞弊要下大牢呢?
柴小桃眼圈都气红了,懊恼道:“何大人!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只是为了儿子入学临安书院做准备,怎么就科举舞弊了?”
何楠生看向何山长,轻松而愉快道:“问出来了,是为了儿子入学,不是私塾买通来抢学生的。”
何山长对何楠生无比佩服道:“打蛇打七寸,还是贤侄有办法。”
柴小桃一脑门的问号,什么意思,自己怎么还成了被打了七寸的蛇了呢?
唯一明白的是,刚刚的科举舞弊,是何楠生诈自己说实话的借口。
果然,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