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柴小桃还知道一个原因,上次何六儿到家里抢河蚌那次,好巧不巧也躲在王婆子藏身的地方,被柴小桃泼了腐泥后,何六儿踩墙暴起,凭他的武功,只怕这墙当时就受了严重的“内伤”。
也活该王婆子倒霉,这一靠就倒了,偏偏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十多双眼睛就这么盯着,丢死人了。
王老头儿不好意思道:“秦娘子,我马上和泥把豁口修上啊......”
王婆子不乐意道:“要重修墙也行,把当年占我家那半尺墙还给我!”
柴小桃听得一头懵,不明白自己家什么时候占半尺墙的便宜了。
柴小桃转头向言哥儿求证,言哥儿也是一头懵。
钱月兰怼了怼柴小桃,用只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是有这么回事儿,咱村不少老人都知道。差不多四年前吧,你姐从毛驴车上掉下来摔死了,你填房要嫁过来,秦沐重砌了院套,事先也没和老王家商量,一宿就把墙砌起来了,确实用的人家老王家院里的地。”
院墙在中间,邻里两家用,按理说应该各占半尺地,两家一起垒。
秦沐这堵墙,虽然没用老王家出工,但老王家心里也一直不舒服,特别是老王婆子,心里扎了根刺似的难受,总觉得自己受屈挨欺负了。
虽然王婆子听墙根儿不对,但人家半尺宽的地,相当于半垄庄稼了,秦沐这事儿办得确实不地道。
柴小桃忙说道:“王叔,我家现在手头儿不是那么宽裕,我答应你,等宽裕了,我家立马要重砌青砖高墙,到时候把占用的半尺地还回去......”
王婆子错愕的看了一眼柴小桃,万没想到她一直看不上的秦寡妇,竟然有这么通情达理的一天。
“不行!”李三娘子钱月兰一听当时就不干了,如把家虎似的对柴小桃说道:“小桃,如果那样你就吃亏了。墙是两家一起用的,如果盖青石墙,得两家一起买砖,一起出工,炕不能可一头热,便宜不能可一家占!”
柴小桃想捂住钱月兰的嘴已经来不及了。
王老头儿叹了口气,对柴小桃道:“秦娘子,这青石墙......还是以后再说吧,至于占用那半尺地还是先占着吧。”
柴小桃也是这个意思,现在自家手头儿余钱不足,底气也就跟着不太壮了。
而王老头的想法,竟然和柴小桃出奇的一致。
王老头的儿子在县城里当差,在县城正在寻摸着买处宅子,城里的房子和村里的可不一样,越大的、越处于闹市的越不好找。
以后,必须得过紧日子了。
双方达成共识,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此次事件,除了老王婆子湿了身、夹了脚,其他倒是没有任何改变。
一个小插曲过去了,王老头把老婆子扶回了家,便挑了黄泥,开始补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