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捞个屁啊。”杜子雄道：“百户每月工资七百多，加上年终奖，半年奖，全年收入一万左右。”
“有些老板逢年过节会给几条烟，加起来一年最多也就一万出点头。”
平时真没啥收入，唯有办案子的时候，有时家属会送一点，但大乾的小案归城事局，命案归锦衣卫，可现在命案破案率挺低啊，也没多少家属会送礼。
“你干几年百户了？还不升上去？给下面人挪挪位置？”丁毅现在和他说话，已经没以前那么附合，杜子雄也明显感觉到了。
丁毅这狗东西，真是很势利。
不过他也不想想，自己曾经看不起丁毅，现在人家要起来了，说话语气变一变，也不是很正常。
“干了六年了，没啥大功劳，关键我们杜家也没落了，除非能找到上面的人。”杜子雄这意思，是希望将来丁毅能和陈永盛搞好关系。
“送钱。”丁毅道：“往上面送钱，肯定能上去。”
“。。”杜子雄被丁毅句话雷的晕了半天。
他当然知道可能送钱，但你得有门路啊，人家要肯收，而且肯帮忙。
“谁管咱们升迁？”丁毅问。
“浙江锦衣卫指挥使司，老大就是指挥使，百户以下，他能说了算。”
“百户以上，还要经过当地县令或知府，再经过巡抚批准。”
“我这种升上去很麻烦，要走很多关系。”
杜子雄没升起来，就是要找的太多，很难。
丁毅心想，你升不升我先不管，我要先升起来了。
“你要升小旗容易。”杜子雄大概也看出他心思，有心卖个好。
“只要你能立功，我可以推荐，上面没人故意刁难，就能升小旗，但升总旗，就要通过县令了，和上面的千户。”
难怪罗锋跟了他多年，也才是小旗。
两人在河边聊了很久，杜子雄被丁毅的话也震撼到。
这王八蛋刚入职就想着升官。
而且已经准备干事了。
“你特娘能不能低调点？”杜子雄瞪着他道：“你9.5分进锦衣卫，已经让人大跌眼镜，要是有记者报出去，还是挺麻烦的。”
你不能缓一两年再想升职的事？
“我低调不了。”丁毅道：“我要赶紧往上爬，到时才配的上陈永盛的女儿，等我娶了他女儿，再娶你女儿，咱们就是一家人，帮你介绍给陈永盛，你也弄个千户干干。”
尼特娘真敢说？杜子雄就很想抽他一个巴掌，我女儿不要你这种三心两意的。
以他对杜依依的了解，丁毅敢在杜依依面前说这种话，杜依依能拿铳一铳把他打太监了。
他笑笑：“你这话在依依面前，可不能这么说。”
聊到晚上十点钟，丁毅终于要走了。
杜子雄故意问：“要不今晚别走了，睡我家？”
丁毅心想，老子才不上你当：“要不让依依跟我出去住？”
“滚。”杜子雄怒骂。
丁毅嘿嘿一笑，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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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到了八月下旬，一辆汽车缓缓来到横店某个不起眼的出租屋。
车里下来四个男人，这四个男人看起来其貌不扬，但个个眼神犀利，身上有股子阴冷的气息。
他们每人背着个大包，先看了看这屋子门牌号，然后拎了进去。
汽车掉调头，一路开到天河国际ktv停车场。
车里下来的人长的像前明的建奴，头上还留着个后金时期的金钱辨。
这人正是顾天恩手下头号大将蛮牛。
他走上办公室，顾天恩正在打电话，顾天恩看到他头上留了个后金发型，一脸怪异。
等他挂了电话，不由骂道：“你脑子有病，留个后金发形？”
蛮牛祖上就是建奴八旗，后来投靠的丁毅。
现在留个金钱辨看起来更像。
“昨天安叔有部戏要拍个白甲，正好我过去，让我临时客串，还给我整个发型，我看这发形也不错，就留着了，嘿嘿。”蛮牛笑道：“这都过去一百多年了，谁还记得大乾是打败后金得到的天下。”
现在大乾的人已经和前明的人完全不一样，没多少人憎恨满清，他们看鞑子戏时，也没多少特别的情绪，基本当爽文来看。
毕竟他们没像明朝的百姓那样经受过后金的凌辱，所以无法感同身受。
顾天恩也不会关心百姓的想法，他关心的别有其事。
“接到人了？”
“接到了。”蛮牛道：“我先安排个地方住下。”
“几个人？”
“四个。”蛮牛道：“都是辽东来的，他们在辽东很有名，江湖人称‘辽东f4’。”
“据说出道以来，从没有失过手，所以要价也高。”
顾天恩面无表情，想了好一会，突然叹道：“丁毅这狗东西，成锦衣卫了。”
“啊。”蛮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事就不好办了。
杀个跑龙套的，和杀锦衣卫完全不一样的性质。
蛮牛愣了有几秒钟，最后道：“那还干不干？”
“钱付了没有？”
“只付了定金。”
“那边有没有电话？”
“有，要保持联系。”
“你打个电话问问先。”顾天恩心里还是想干的，因为当天他太丢脸了，他不干了丁毅，心里一辈子会不舒服。
而且丁毅昨天的神雕刚刚连载结束，他答应徐莹的事，也算到期了。
蛮牛和顾天恩商量了下，打通了对面电话。
“喂，找谁。”对面一个男子沉声问。
“我找阿东。”
“我就是。”
这是对上暗号了，对面问什么事。
蛮牛道，对象突然变成锦衣卫了，你们要不干，定金我们可以不要。
对面立马声音严厉起来：“我们f4收钱就办事，从来不退。”
“不管他是锦衣卫还是巡抚，人一定帮你杀了。”
“你们现在要退，我们先杀你。”
“草。”顾天恩听的大怒，但又是狂喜，好，有胆，我喜欢。
“行，那你们继续。”
“放心，办的妥妥当当，你们安心等着就好，我们需要时间。”叭，对面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