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着帝国优秀的炮兵们终于可以不受视界阻碍,意味着城内暴动的暴徒们彻底失去了和先遣军正面对抗的资本,意味着“失联”了大半个月的帝国瀚土舰队,终于可以不受阻碍的出现在卡林迪亚港!
短短不过一天一夜的时间,帝国先遣军先是经历了未战先败,又站稳脚跟逆风翻盘,再被克洛维风暴师突袭骑脸,在明明已经大获全胜的情况下全线溃退,龟缩至港口待援……
经历了这么多反复波折,不要说普通士兵们,就连劳伦斯本人也已经受够了,彻底受够了,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
在这种局势反复横跳的情况下迎来风停雨静,又怎能不让他们狂喜?!
尽管开始的出乎意料,尽管经历了无数的波折,尽管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赢的人,最终还是自己!
失去了雨幕的掩护,克洛维雇佣军和瀚土的臭鱼烂虾们,根本不可能在帝国优秀的炮兵面前,进攻一个只能从正面突破,固若金汤的防御阵地。
此时此刻的劳伦斯内心非常的冷静,也非常的自信,像是已经完全摆脱了丧子之痛的阴影;按照他的推测,无论这支克洛维雇佣军是从哪个方向赶来的,都必然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强行军!
原因非常简单,因为在自己派出一个步兵团对绿荫谷进行试探性进攻的时候,这群克洛维人并未出现。
这又说明了什么?
说明这支军队是冒着大雨,最早最早也应该是在凌晨三点前后才抵达卡林迪亚港,发现外围阵地守备空虚,就迫不及待的投入了战斗。
在这一前提下,就算他们能凑出足够的补给和攻城用的火炮和炮弹,也应该在之前的北城门和灯塔宫的战斗中耗尽了!
弹药几乎告罄,又没有了雨幕的掩护,除非对面是一个比之前瀚土军团指挥官更疯狂的疯子,拼着同归于尽也要干掉自己,否则眼下最合理的选择也是围而不打,等待自己补给耗尽。
而早在那之前,帝国瀚土舰队的支援肯定就已经抵达卡林迪亚港了;在舰炮面前,嚣张了一天一夜的瀚土人和克洛维人,除了灰溜溜的撤退不可能有第二个选择。
胜利的荣光,是属于帝国的。
想到这里的劳伦斯·伊戈尔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疲惫的衰老脸孔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喜悦,享受着身后万军欢呼的快乐。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也基本验证了他的猜测。
随着天色放晴,遍及卡林迪亚港每个角落的暴动也逐渐熄灭,随处可见弹坑、废墟和尸骸,满目疮痍的街道间,幸存的溃兵和市民们有气无力的漫步着,拖着伤痕累累的疲惫之躯,在坍塌的废墟间寻找着任何可以吃的东西。
城市内所剩无几的帝国士兵早已被他们屠戮殆尽,哨站和军营也被他们的怒火烧成了废墟…但倾泻再多的怒火,也无法填饱他们饥肠辘辘的肚子,无法让他们有一处可以躲雨的栖身之所。
与此同时,原本已经对港口完成了包围,随时准备发起进攻的风暴师似乎也察觉到了战场的优势正在逐渐向帝国先遣军倾斜,陆续的主动撤出了自己的前沿部队,只留下一小部分散兵维持阵线,主力军“转进”至更加安全的街道侧面,避免暴露在炮火覆盖范围内。
敌人的主动后撤极大的鼓舞了因为撤退士气低落的帝国先遣军,原本早已在战斗中体力严重透支的士兵们,纷纷开始努力修筑防御阵地,等待援军舰队抵达。
与热火朝天的先遣军阵地相比,主动放弃进攻的风暴师显得异常的安静冷清,仿佛已经彻底放弃了一鼓作气,拿下卡林迪亚港的想法,显得十分落寞。
“他还要多久才能到?”
举着单筒望远镜的安森从一座半废弃的哨站内,眺望着正热火朝天的港口,头也不回的朝身后的骑兵中尉问道。
“这……”慌慌张张的掏出自己的怀表,一脸为难的杰森看着表盘上指向一点三十五分的指针,抿了抿嘴:
“呃,关于这个…在制定计划的时候,我们并没有意识到卡林迪亚港夏季的暴雨天气,所以恐怕……”
“我没问你这个!”安森有点儿不太高兴的打断了骑兵中尉:
“我问的是他还要多久才能到,还有…现在几点了?”
“十三点三十七分——按照战前部署,法比安中校应该在十三点二十五分整或之前,抵达卡林迪亚港港口!不、不过……”
话音未落,支支吾吾的骑兵中尉就被港口响起的欢呼声打断了。
“帝国万岁——!!!!”
响彻天地的欢呼声,在卡林迪亚港港口先遣军的阵地上空回荡。
一望无垠的海平线上,成串的帆影推开波浪,急速向卡林迪亚港的方向驶来。
望着越来越近的洁白船帆,港口上正热火朝天的先遣军阵地近乎到了欣喜若狂的地步;随着舰队抵达战场,持续了一天一夜的卡林迪亚港之战似乎终于要落下帷幕,胜利的天平也在这一刻彻底定格。
只要舰队发起进攻,一切就都能好起来啦!
但在一片喜悦的情绪中,也有些眼尖的,不太识趣的家伙察觉到了某些不太对劲的地方,并没有加入到身边同伴歇斯底里的庆祝当中。
比如为什么这支舰队会这么“巧合”的在这个时候出现,比如为什么对面的旗舰为什么是一艘货船而不是三桅巡洋舰,比如他们的数量好像也比印象中少了几个,比如她们为什么挂着的不是帝国的鸢尾花军旗,比如……
“舰炮准备——!”
旗舰甲板上,扶着舵盘的法比安朝着船上的水手们大声吼道:“全体舰船,下锚——左满舵!”
“炮手全体就位,拽开炮门!掷弹兵团——上甲板,准备登陆!”
“所有舰船以旗舰为中心,瞄准港口方向!三、二、一……”
“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