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厅.长,余健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的被咱们攻破,而且他已经说得很清楚,只要咱们安排他与家人见面,就会将所有的事情交待清楚。”
“这不明显是在拿咱们寻开心吗?”
“余健是整件事的关键人物,而且这件事已经拖了那么久,咱们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况且安排他和家人见面,也确实有利于咱们下一步工作的开展。”
“话虽是这么说,但我还是觉得这么做有些冒险。”何启亮已经有些词穷,这件事发展到现在,自己似乎已经没有任何的扭转余地。
朱立诚笑了笑,道:“你的担忧我们都知道,但墨守成规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之前咱们也尝试了按部就班的去做,但收效甚微。”
听着对方的话,何启亮爷爷只能点点头,他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说,都无法改变眼下的局面,因为从一开始,自己就已经掉进了对方设好的局里面。
沉默了片刻,何启亮低声说道:“既然有省里介入,还有朱厅.长的运筹帷幄,那这件事我还是交给厅里继续调查,就不跟着掺和了。”
“这件事既然交给你来调查,自然还是由你负责,不过你的重点需要放在外围,接下来余健可能会交代很多事情,而这就需要有人去逐一的核实解决。”
何启亮当然知道,余健一旦松口,那可能会掀起一场不小的地震,而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自己,他自然不会轻易的去接。
片刻的犹豫过后,何启亮面露难色的说道:“朱厅.长,余健如果真的要交待,很多事情核查起来也会方便许多,关于各市卫生系统的考核排名也快开始了,你看是不是可以安排其他人接手这件事?”
“考核排名的事情咱们只需要最后把关即可,你如果实在不想接手这件事,那可以和吕厅.长那边换一下,天价挂号费的事情眼下也还没有着落。”
见对方这么说,何启亮知道如果自己再推脱,就有点说不过去,只能点了点头,道:“厅里如果实在抽不出人手,那也只能这么办。”
“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和吕厅.长那边交待一下,你们两个的工作互换一下。”
何启亮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不放,不过这个时候他也不好明说,只能点点头答应下来。
从厅.长办公室离开,何启亮的脸上满是失望,一来是因为余健极有可能在和家人见面之后就会松口,另外自己想要脱离却又被朱立诚死抓着不放。
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吕仲秋的办公室,何启亮推门而入,道:“咱们两个的角色要互换了?”
“什么意思?”
“天价挂号费的事情由我继续调查,而你接手调查假疫苗。”
“怎么突然又换了,这不是在逗我们玩吗?”
“我的本意是让厅里直接负责调查假疫苗的事情,我从中抽身出来,但朱立诚死活不同意。”
“余健那边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可能厅里已经知道了我和余健的私交不错,所以才会这么安排,既然交由你来调查,那你就查呗。”
“现在让我接手调查算是怎么回事?他们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另外余健这次和家人的见面,你怎么会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朱立诚已经向省里发出了求助,余健的家人也是省里协调,接到了省里,据说余健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并且答应在和家人见面之后,将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看来这个余健的手里还掌握着不少的秘密?”
“这是肯定的,但他的话未必就一定见效,现在关键问题是余健的手里是不是有护身符。”
吕仲秋的脸色同样有些严肃,道:“如果余健真的交代了什么,又或者他手里真的握着什么重要的证据,那会有多大的影响?”
尽管自己也是卫生厅副厅.长,但吕仲秋和余健的关系也只局限在工作上,两人并无太深的私交。
况且他很清楚何启亮和余健之间的关系,如果余健真的交代了,那么对于何启亮而言,也将会是致命一击。
尤其是眼下举报信的事情还没有彻底的解决,再加上余健的事情,那么何启亮的处境将会非常的困难。
同样的道理一样适用于自己,如果薛丽那边坚持不住,将事情吐露出来,自己也会面临同样的困境。
迟疑了片刻之后,吕仲秋开口说道:“有没有办法阻止余健开口?”
“现在的问题就在这里,我已经没有机会再和余健接触,刚才在接待室,我已经很隐晦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但就是不知道是否能起作用。”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想办法掌握余健那边的动态,一旦苗头不对,咱们可能要采取一些特殊的办法,来阻止余健开口。”
有些事情不单单牵扯到自己,这一点何启亮心里非常的清楚,所以他才会说出刚才那番话。
吕仲秋明白对方的意思,但眼下这种情况,想要再动手脚可能真的非常困难。
沉默了片刻,吕仲秋低声说道:“这么做的风险你考虑过吗?”
“我当然知道有风险,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天价挂号费的事情不也是如此,你就能确保薛丽一直不松口?”
“那倒未必,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朱立诚将这两件事交给咱们,其实就是布的迷魂阵,目的便是为了迷惑咱们,而他们其实一直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信任咱们。”
“你说的没错,朱立诚可能从一开始就已经怀疑咱们两个,只是他没有明确的说出来,而是用这样一招,来逼迫我们就范,很有可能同样的套路也会用在薛丽的身上,要知道女人更容易动容。”
吕仲秋自然明白对方所说的道理,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问题,一时间办公室内也陷入了沉寂。
何启亮在座位上犹豫了片刻,起身走到了窗户边,向外张望了一番,试图来了解余健是否已经离开厅里。
“应该没有这么快离开,你站在那里看也不是个事,咱们还是要先想好对策。”吕仲秋宽慰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