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森看向东南角的一张带柜书桉,见与刘淑英等女子所在东北角有至少十步的距离,略松口气,又向刘淑英拱了下手,才过去落座。
他坐下来没多久,就听见刘淑英桌上响起了奇怪的沙沙声。
随即有个男子声道:“江边码头禁卫军驻地通讯组有事向秘书处通传,请接通。”
这话在响起第二遍时,刘淑英就拿起了一个巴掌大的黑盒子,道:“这里是秘书处,我是秘书刘淑英,有事请讲。”
“我是驻地通讯组组长林昭。从四川来的船队于未时初抵达江边码头,随行人员已下船步行入城,随船货物则在搬运中。通传完毕。”
刘淑英道:“秘书处已记录此事,会向监国禀告的。完毕。”
说完,刘淑英才小心地将黑盒子放入一个敞开的匣子中。
瞧见郑森正在向这边张望,刘淑英一笑道:“我方才所用为对讲机,可在十数里内与其他关联对讲机进行通话。
我们秘书处亦有收集各方非紧要消息并向监国禀告的职责,故监国将其中一台对讲机交于我掌管。”
郑森听完仍是满脸震撼。
虽然此前他就听闻监国公主有一法宝,名曰对讲机,可千里传音,却只是当做讹传、戏说。
如今见到对讲机实物,才知传言虽有夸张,却并非空穴来风。
由此,他更加觉得郑家不该对大明、对朱媺娖怀有二心,因为,朱媺娖的神异绝非凡俗力量所能抵抗。
若郑家成了朱媺娖的敌人,恐怕便是逃到海上也未必有生路。
‘昨日四叔言及对朝廷的忠诚似乎有些言不由衷,若他与父亲真怀有二心,那郑家就完了。不行,我得尽快将监国的神异告知他们,好让他们不要行险。’
心中如此想,郑森也回过神来,却不禁问:“既有事,刘秘书为何不去向监国禀报。”
刘淑英一笑道:“此非紧要事,监国正在午睡,无需打扰。”
如果外面有真正的紧要事需告知朱媺娖,就是方面将领、主官对接玲珑、刘珠掌管的那部对讲机了,而非秘书处这部。
还有一点刘淑英没讲明——朱媺娖并非在武英殿午睡,而是在“后世”驸马爷家中···
得知从四川调来的官员、武将、工匠等人员已至,朱媺娖下午便先召见了龙文光、刘鳞长、王应熊三人。
“臣等参见监国千岁!”
“平身。”
“谢监国!”
“三位随船队送四川至此一路上可还安稳吧?”朱媺娖含笑问。
龙文光道:“回禀监国,船队有舟船上千艘,军旗招展,我大明军威而今又分外鼎盛,各地江段纵有零星水贼盗匪,亦不敢招惹,故一路平安无事。”
朱媺娖微微点头,又道:“按理说,三位一路舟船劳顿,本不该如此快召见。
只不过三位或为吏部侍郎,或为工部侍郎,或为法务院院正,皆是本宫掌管部门的得力臂助,这才急急召见,交代要事。”
听朱媺娖如此重视,三人都颇为高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尤其是王应熊,此前他还一直为没能随朱媺娖东下而烦恼,认为朱媺娖连让他做翰林学士拟写圣旨的职务都是假的,余生估计只能在此虚职上养老。
谁知喜从天降,朱媺娖竟然调他到南京任法务院院正一职!
虽然他还不清楚这法务院具体职责,却也知道乃是朝廷一部门的最高官员。
别人由一地总督转入朝廷,大多只是任侍郎,也即是部门的二把手。
可他却是直接任一部门的一把手,这等于是连升两级呀!
最最让他高兴的是,通过这件事说明,他终于被朱媺娖视作嫡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