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说说笑笑,很快来到工厂,上午没来,一夜未见,干爹董偏方的小工厂又有了变化,主生产楼已经起层,现在一层已经看到了模样。
“班长,这个厂真不小,能在这里当个工人真的挺好。”
王珂看看他,心里话,等把无线班长黄忠河介绍过来当厂长,相信那时候肯定还有排里的战士愿意到这里落户。指挥排永远不分离。
“茂林,你跟着我瞎转,别忘记我和你说的任务,你要好好长长眼,一是把古河道的走向看清楚,另外这村里村外,地下的古怪都瞅一下。回去画个图,一一标注出来,别枉费我把你挖出来的一片心。”
“放心吧,班长。”谷茂林说着,走出了工厂的大门,对着门前这条东西走向的砂石路望去,然后煞有介事地又向南边走了几步,在田地里一直向东走去。走走停停,还不时回头看看,搞得像个科学家似的。
王珂没有走,他静静地立在那里。今天干爹董偏方不在,工厂里委托村里的团支书帮助在工地照应。太阳快要落山了,西边的山正好挡住了太阳,像一把遮阳伞,更像一个突兀而起的墙,把工厂藏在它的阴影里。
但是,那片建筑,挣扎着从土地里冒出来,在西南角这个村庄最不起眼、最容易被忽视的角落,和这座山一样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王珂撒开腿向谷茂林追过去,他已经走出了约百米。
跟在谷茂林的后面,两人一路向东,直至走到小学校位于的那个山坡最南端。谷茂林站住了,狐疑地看着北侧的小学校围墙,又看看脚下。
就在这个地方,谷茂林似乎有些懵圈,像一个圆规,围着那个山脚转了一个半圆。然后才直接向北而去,直奔小学校后门东面的那棵树。站在那树下,看着小学校的山坡出神。
“茂林,怎么啦?”
王珂也跟了过来,对谷茂林说。
“真是奇怪,怎么会这样。”
“茂林,有什么不对吗?”
谷茂林并没有理会王珂,而是顺势爬上了那棵树。
这是一棵合抱粗的杨树,如果不是根深叶茂,那场洪水中早就被冲走了。当时王珂和谷茂林都曾经游到这里,而温教授也曾经坐着门板筏子想来这里。
现在两人就站在树下,旁边还有一个先前挖的坑。站在这棵承前启后的树下,谷茂林的眉头越皱越紧,他不住地看着小学校的山坡,又不住地看着山坡的背面,就是横亘在南邵村北面的那道梁,再往下,就是北面那片小平原,寸草不长,全是砂砾石土的戈壁滩。而越过这一片戈壁滩,再向东北角就是拒马河的源头。
“班长,这块地方好奇怪哟。”
“茂林,你说的奇怪是什么?”
谷茂林还是没有接茬,他一直在东张西望,给人有一种神秘兮兮的感觉。他从树上下来,又自顾自地跑上了小学校的山坡,接着又从北面跑下去,一直穿过了那片全是砂砾石土的戈壁滩。最后又跑了回来。
“班长,我们能不能进村看看?”
“好啊。”王珂看看天色已晚,很多家已是炊烟袅袅。两个人从小学校的后门进来,又从前门出去拐了一个弯,向村里走去。
在这段路上,谷茂林一言不发,就是低着头东看看西瞅瞅。在村子里头转了好几个圈,最后来到干爹董偏方家小院的东侧,这里也是一个小工地,准备盖一座二层小楼,建设“董氏诊所”。
来到这个小院,谷茂林总算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
“班长,这个小院风水好啊!”
“怎么说?”
“班长,这南邵村就如同人的一只眼,这个小院就是那瞳孔的瞳仁。”
“你是说是全村就像人的一只眼,而我干爹家的位置就在眼睛的正中央?”
“还不完全是这样,班长,这地下有个房间,或者说有个石洞。”谷茂林向前走了十几步,走到了西院杮子树旁边停下,对面是那驴圈,在自己住的小偏房旁边。“班长,就是这个地方,如果打口井,这井水酿酒酒香,做饭饭香。”
“什么话?什么水做饭都很香。”
“班长,你这话不对,同样是熬粥,有的水会熬得粥又粘又香,有的水再怎么熬也是清汤寡水。”
“明白了,你是说这里的水含碱,你行啊,连地下水都能看出来,以后全村打井任务归你。”
“不不不,班长,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看这里旁边有个洞,洞里有个泉,那水与众不同,蓝莹莹的甘冽清澈。”
“行了,我信你。就在这个位置是吧?”王珂确定了一下位置,他要告诉干爹董偏方,重新打一口井,把压水井挪到这里来。如果真如谷茂林所说的那样,用这种水喂驴和生产董氏天胶,一定会有意外的惊喜。
“今晚我们开会,你在家把你刚刚看到的,都慢慢画出来。认真点,别像上次那样鬼画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