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了!”萧昴没有给耶律章奴解释的机会:“速速整军,将贼首李弘押赴北枢密院,亡众掩埋,还有,派人将萧芷儿和玄隐真人送到大石府上!”
大石拜谢道:“不劳耶律将军,我自送他们回府便是。”
辞了萧昴,大石、萧芷儿、玄隐真人骑马缓行于临潢府的南城街上,不时有灾民上前搭讪,所问无非是朝廷何时再拨钱粮赈灾之事。
大石叹了口气:“今日一战,李弘丑态尽现,载天教众在各地的教会知其面目,很快便会瓦解,只是这本就子虚乌有的三十万石粮米被焚,着实痛伤了民心,当思弥补知法才是。”
萧芷儿不解言道:“朝廷为何不放粮赈灾呢?”
大石无奈哀叹:“还不是连年游猎,四时捺钵,致使国库空虚。此时的临潢官仓之中,只剩下禄米一万石,连百官的俸禄都发不起了。”
“若向宋夏借粮呢?”玄隐真人问道。
“真人观今日之事,还会有此打算吗?”
“哎!”玄隐感叹:“越是天灾泛滥,人祸便越是猖獗。朝堂之上勾心斗角之辈多少可以有口饱饭,却苦了万千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大石闻言若有所思,少时言道:“真人可愿再为天下黎民做些事情?”
玄隐真人笑道:“怕是林牙大人又有所谋划了吧,大人一心为国为民,但凡有用得着贫道之处,尽管吩咐便是。”
此日过后,清微雷法的大名传遍了临潢府的大街小巷,就连皇城大内之中亦是沸沸扬扬。
天祚帝猎奇之心甚重,便下旨请玄隐真人入宫面圣,请教治世治身之法。
“真人道法高深,世之圣贤,可愿入仕朝堂,为朕分忧?”开皇殿上,天祚帝如是问着堂下的玄隐真人。
玄隐揖手言道:“多谢陛下美意!只是贫道闲散慵懒久已,难耐朝堂束缚,陛下若有烦忧,贫道当面解答便是。”
天祚帝面露哀怨之情,独自感怀片刻后说:“朕之祖母宣懿皇后崩逝二十九载,每每托梦于朕,所言皆是灾祸悲伤之事,其情黯然,似有不安,真人可有善解?”
玄隐真人眉头紧锁,掐指捋髯,故作高深冥思半晌道:“宣懿皇后身负冤屈,虽已昭雪,其仙魂亦有怨念,因此不得轮回。及至近日,下界饿殍遍地,更添忧郁,这才托梦于至亲之人以寄哀思。”
“真人可有解怨之法!?”
玄隐笑道:“我道门以斋醮、符箓见长,此事自是不难,但若要澄源正本,还需陛下做决断才是。”
“哦?你要朕作何决断?”
“以倾国之力,赈灾济民!”
“好吧!”天祚帝咬着牙,对百官队列末首的耶律大石言道:“酌大林牙院拟旨,五京道开官仓、军仓放粮赈灾。”
大石闻言即刻下跪扣首:“遵旨!”
“还有一事……”
见玄隐真人再次开口,跪在地上的大石慌忙低语道:“陛下多疑,此事已然尽善尽美,真人莫要再言,以免惹火烧身!”
玄隐没有理会大石,继续进言道:“我掐指一算,有一人与宣懿皇后八字相冲,不宜立时下界,以免坏了宣懿皇后轮回大计。”
天祚帝闻言拍案而起:“此人姓甚名谁?”
玄隐道:“萧斡里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