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张启发在衣服上擦擦手,他知道这些人的怪癖,却也管不住自己的嘴。
“他不是那个孙成英的小妾的大哥么。”
干脏活就应该有干脏活的自觉,张启发就是一个高级的干脏活的。谁没有一个心爱的小妾啊,心爱的小妾在床上提出来的要求,有些下了床就忘了,但是有些就不能忘。怎么办,只能甩给张启发。
“孙成英?他的小妾的大哥?你们把朝廷的官位当成什么了。”陈延祚嫌弃的说道。
当成了什么?宋裕本的小妾的表哥不是还在你手下混到了户部主事呢嘛?你在这里给我装什么大面金佛?谁不知道谁?
“孙成英不是真的用心了么。你知道不知道,杭州那边的茶山不是都给了那个小妾么。他找到我,我还能说什么?再说了,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就是京师这里遭了贼,东安卫都遭不了贼。就这个万年平安的地方,给个骨头,狗都能当好参将,更何况一个大活人。”
听到这里,陈延祚噗嗤一声就笑了,说的也确实形象。张启发一看到陈延祚笑了,也就知道这一件事就算是翻篇了。
虽然说是孙成英的小妾的哥哥,但是安排这个参将他收了十万两,当时自己手头紧,所以这件事也没有给陈延祚说。不给陈延祚说,也就意味着十万两一分一毫不用给他分。但是这也不是给自己买了一个雷,今天还好,插科打诨的混了过去。
我容易吗,为了区区十万两银子。
“那就叫进来吧。”陈延祚想了想,事情还是要问清楚,省的自己被装进去。现在这种状况,自己能帮助的自己就帮一把,要是帮不了的,就一脚踢到沟里,顺手再帮忙埋上两把土就好。
东安卫的参将这种小小的角色,连名字都不配有。
张启发指指在屋脚,眼观鼻鼻观心的侍女。“你去把在门口的那个大胡子给叫进来。”
陈延祚顺手从自己衣服旁边拿起一面交丝巾,轻轻的盖在了自己脸上,然后斜躺了下去。
不多时,参将就一身戎装的进来了。为了今天的这个机会,他还是好好的打扮了一下自己,将自己久久不穿的戎装穿到了身上,丝绦将自己肥胖的肚子勒的都有些喘不上气。
一进来,直接屈膝行了一个大礼。
“卑将参见伯爷,参见小侯爷。”哐啷哐啷地就拜了下去。
“无妨,你就当本侯爷不在这里。”陈延祚看着这货就有点来气。都到这里了,你穿这么一身是给谁看呢?还觉得自己不够吸引人的目光?
《逆天邪神》
“呵呵。”这时候的张启发就成了吃人的鬼。
“王一茗那边说好了没有?”他乐呵呵的笑着说道。
他早就给这位参将安顿好了,把王一茗变为勇于任事的民间团练。十几年来,义务为漕运的安全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所以东安卫为了表彰民间勇士,这才给其游击一职。
驿站门口就用刚刚入职,不了解军方的规矩搪塞过去。
这本来也说的过去,在整个事件中,王一茗还是比较克制的。更何况,现在东安卫也死了人,大家各退一步,东安卫游击王一茗再为归化城捐上一些物资,这事情自然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说好了。一家十三口,包括父母、三房小妾,正房妻子,七个子女,全部因为自己的事情……”
“你等一下,你等一下。”
陈延祚直接坐起来了,这口气怎么听着不对劲啊。这是平事还是惹事呢?我就是侯爷,你当我是南直隶的皇上呢?
“不相干的事情,本侯爷不想听。”说着话,一翻身就站了起来,就要往出走。
刚起身,就听见门口有人嚷嚷。
“你干什么,知道里面是谁吗?”
“哎幼……”
“你再推一个试试。”
果然,门口的两个护卫直接被人推了进来。
紧接着,一身青衫,书生打扮的周延儒就在一名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的陪伴下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穿着六品官服的人。
“张启发,张伯爷,这不是你要请客么,怎么突然就要走?”周延儒笑着说道。
“哎呀,周大人您来的刚刚好。荣我给您介绍,这位就是南直隶泰宁侯陈珪十三代孙陈延祚陈侯爷。”他没有等到双方说话,有直接说道。
“这京城也太乱了,我和侯爷在这里等周大人,没有想到,不知道从哪里出来这位,直接就闯了进来。你现在知道这都是谁了吧?还不快滚!”
参将也知道自己可能处理的不是很妥当,但是眼下这个情况应该不适合自己呆下去了。
“哎呀,可能是我多喝了几杯,走错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说罢,就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周延儒一把扇子直接挡在了参将的面前。
然后这才转头对后面六品官说道:
“蒋宏臣蒋县令,贵县昨日晚上一家十三口的灭门桉,好像桉犯和这位有点像啊。”
“你他吗的莫要血口喷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说着话,参将直接用身体撞开了扇子,就径直往外闯了出去。
周延儒侧身让开,还有点心疼自己扇子的意思。那名县令蒋宏臣也快速的闪身让看,一屋子人就看着参将如同狗熊一般冲了出去。
然后,就听到哎幼一声,然后就是人体重重落地的声音,拳头落在皮肉上的声音。
周延儒倒是完全不在意,只是又拱拱手,问道:
“张兄,刚才介绍的不是很清楚,不知这位是谁?”
陈延祚立即知道自己落在别人的圈套中了,连忙说道:
“我就是到京城来游玩的,本来听说张兄和周学士熟悉,邀约着一见。没想到周学士公务如此繁忙,要么我们改时间再约?”
周延儒看着他,微笑着让出了通道,示意他随意。
陈延祚给自己壮胆:“在这大明的地盘上,没有皇命,我看谁还敢对本候不敬不成。”
可是,看着近在迟尺的大门,就是不动。
双方就这么一看着我,我看着你。
“行了,不用这么难受了,兄弟就是来请两位回去聊聊天,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侯爷是吧,我们不用弄得像前一位那么难看?”
说句实在话,周延儒都有点爱上了锦衣卫的这种日子。
他太喜欢看这些人脸色的变化了。这时候他好像记起来皇帝陛下似乎跟他说过,有没有兴趣重整东厂的事情。
你别说,现在的周延儒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