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说的那三条,有其三、才有其二、有了其二,才能有其一。玉绳要明白,我朝盐政走到今日,首要解决的是盐窝的乱象,这也是盐和东南的大问题。朕把东厂私借给你,你不妨从盐窝先入手。”
周延儒好不烦躁,稍微平静一点的他这才发现了这就是一个巨大的坑。
朝廷不是没有聪明人看到盐的问题,而是聪明人都被盐的问题吓坏了。其实朱由检也知道,以北直隶为例子,盐窝其实就是自己亲生妹妹巩永固的手中。
自己倒好,不但掉进了坑里面,还被皇上把屎一般的东厂给到了进来。
看着面色有些发白的周延儒,朱由检知道自己还是要给些支持和鼓励的,要不这么好的大牲口就要跑了。
“犯其至难而图其至远,玉绳,”平日里皇上也不太称呼臣子的表字。“有些事情,难道我们不做留给后世子孙,后世岂不更艰难。历朝历代,能绵延三百年者少之甚少,如能在你我君臣手中中兴,该是如何一份功绩。更何况,只要朕不怕,你又有何顾虑。”
这句话一处,不止是周延儒,甚至于韩鑛都觉得有搞头。朱由检本想着要是周延儒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就把手里面的傀儡球排一个进去。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史书留名的诱惑、朝代中兴的诱惑对于这两位这么巨大。
“臣受命。”
周延儒正正规规的向朱由检抬手作揖。
成了,只要把内阁和勋贵们搞得对立起来,朕今年的目标就完成了一大半。
说完了正事正准备散,朱由检却把当了一上午的张瑞图叫住。
“说了半天严肃头痛的事情,放松一下,请张朕给卿家看个图样。”说到这里,韩鑛和周延儒也好奇的站住。
很快,两名小太监把一副巨大的画轴在舆图前面展开。里面显示昌平州地理图,在靠近山的一侧,勾画出来了约一千亩的范围。
接下来就是一排排房屋和古怪设施的布置图。朱由检把透视的几何原理简单的教导给了文思院负责建筑图样的大匠,在几位大匠欣喜若狂的感激声中,十几天连轴转动,总算是把陆军官校的布置图给画了出来。
在一排排的瓦房之前,是一根巨大的棒子,上面高高的挑着一副没有什么图案的黑色旗帜。
“虽说有军部承担军事之事,但是这有一项却也和各位有着莫大的关系。”朱由检指着空地之上的高杆。
“军伍之中旗帜众多,其中以主将名号之旗为为最重。朕思虑良久,觉得甚是不妥。”朱由检思考着,看怎么和这些人说。
“朕前日和军部讲,大明的军伍应该以保家卫国四个字为安身立命之本,众卿家以为如何?”
韩鑛想了想,说道:“陛下此言甚是,这与修身齐家治国之语甚是贴合,应是儒将之所为。”
朱由检点了点头,“孙相公也如此说。但是这战场之上,是否应有一面我大明帝国之旗帜?否则,何以体现天朝上国之气概?因此,朕也想请工于丹青张相公为大明做一旗帜,可否。”
这可真是戳到了张瑞图的痒处,本身就是书画大家的他更觉得当今圣上虽小,但是在气魄和用人之上,确实圣明之主。何至于此,连韩鑛、周延儒都有些意动。
“那朕就把此事交付张相公,倒也不用过于拘泥。张相公也可呼良朋挚友,最后经内阁评选后交付军部,如何?”
“臣谨遵圣谕。”三人异口同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