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什么不清楚的细节,直接回家去问马老三。
一式三份的断亲文书,我这儿有一份,马老三手里有一份,还有县衙王大人那里也有。”
鲁氏脑袋里轰隆一声,飞快的闪过几个月前马老三让他们老两口按手印的那三张契书。
所以,那三张其实是断亲文书,根本不是什么参股香皂作坊的契书?!
鲁氏有种晴天霹雳的错觉。
她缓缓扭头去看面色苍白的马老三,一看小儿子这个表情,她就知道完了。
五百两银子,就跟煮熟的鸭子一样在眼前飞走了。
“老三,你这个混账!你咋敢骗我跟你爹?
是杨氏让你这么做的是不是?
她说啥你就做啥,她叫你吃屎你是不是也要去吃屎?
我打死你个龟儿子,你个不孝的玩意儿!”鲁氏错亿的悲痛,只能靠打儿子来宣泄了。
马老三被打得抱头鼠窜,一边躲一边喊:“大嫂......不,秀才娘,你快救我,你快救救我呀!”
杨梅翻了个大白眼,冲马老三骂了声‘活该’,转头跟村长和村民们打了声招呼,就直接抱着匣子进院子去了。
村长知道杨梅表面看着像没事人,可心里肯定难受着。
他没找杨梅商量,只对马伯旺招了招手,二人走到边上,村长才开口询问马伯旺的想法。
“你爹的身后事,你这个当长子的,可有打算?”
马伯旺愣了愣,说实话,他没想过这一茬。
这会儿被村长问起了,马伯旺还有些愧疚,觉得自己不配为人子,是大不孝。
村长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安抚道:“你也是刚知道这个消息,心里不好受,一时半会儿没想到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接下来你还是要找个机会跟你娘好好商量一下。
虽然说你爹是十几年前就牺牲了的,可之前咱也不确定他是生是死。
这十几年来,你爹连个衣冠冢都没有立,也没有入祠堂享时年八节的供奉,真是苦了他了。”
马伯旺之前没想那么深,现在听了村长这话,联想到他爹十几年来当个孤魂野鬼无人祭奠的凄苦,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
“村长,多谢你提醒我这些。
一会儿我就跟我娘商量要不要给我爹补办一场后事。”马伯旺说道。
村长点点头,说:“有什么需要大家伙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好。”马伯旺低着头飞快的擦拭去眼角的泪水。
村长叹息了一声,转身对还在围观鲁氏揍马老三的村民们挥挥手,喊道:“都闲得吃屁是不是?
赶紧都散了,明儿过节,各家负责的村道都给我整干净了。
要是哪家随便糊弄了事,到时候扣分红!”
这威胁简单粗暴,却绝对有效。
看热闹的村民们纷纷作鸟兽散。
村长看鲁氏把马老三打得头发蓬乱,灰头土脸的,也有些佩服她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有这么好的精力。
马老三还在上工时间,村长干脆拿捏着他私自离岗这一条,放出威胁:“婶子,你再打下去,马老三今天的工钱就全扣了。”
鲁氏手一顿,赶紧踢了马老三一脚,喊他先去上工,晚上回家了再接着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