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的手冢国一匆忙赶入,看到破碎的玻璃,立刻挡在了雾隐与花瓶之间。
雾隐抬头,双眸如水,淡然解释:“我想给花换点水。”
这是她病好至今说的第一句话,手冢国一只觉得欣慰,威严的脸上又多了一抹笑容,说道:“下次有什么事情,叫我一声就好了,反正我这把骨头虽然老了,但还是能使唤得动几个年轻的小家伙。”
雾隐别开眼神,心不在焉地说道:“我想拉一拉小提琴,在我房间就有一把。”
“你等着。”
手冢国一跟哄孙女一样,想要摸一摸雾隐的头发,手伸到一半,却尴尬地收回,叫了个人进来收拾残局,便转身走出房门去。
等到他走远了,雾隐费劲地从床上下来,扶着墙壁,拒绝了身边护士的搀扶,一点点地走入单人病房内自带的洗手间里,锁好了门,一转身,便看到洗手台前的镜子里,那个瘦骨嶙峋,眼窝凹陷的女孩,刚刚被她藏匿起来的玻璃碎片从衣袖划入手中。
我一点都不坚强,只是演得久了,似乎就真的不需要安慰了。
碎片划过肌肤,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