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嬉笑怒骂,好像一切都和他们无关,他们扛树干打桩水中,复又被水冲走,还能嬉笑而来。张凡看到他们身上的有不少伤口,被水侵泡后的伤口依然有血流出,张凡并不以为他们全都无痛觉。
但是他们依然在坐着他们要做的工作,干着那繁重的体力活,虽然他们都是炼体士,但是炼体士也是人,炼体士不过是对于伤害承受的能力更强而已,并不是不会受伤,不知道痛苦,不知道疲乏劳累。
不知道疲乏劳累的那是傀儡,不是炼体士。
时间在流逝,已过去两个时辰,河堤决口在收窄,但是张凡已经看的出来,他们已经很疲乏,但是没人停下休息。
暴雨渐渐停歇,变成了缤纷的细雨,张凡也终于能看到远方。
东郭村东侧的一处山头之上,数百名普通士卒拿着工具,给麻袋中装着土石,而另外数十名士卒则在伐木,锯翻合适用来打桩的树木,裁成数节并消掉多余的枝干,留给奔跑而来的兵锋营兵卒。
后勤有普通士卒。兵锋营士卒运输泥沙袋与树干枝丫,分工明确,显然配合过多次。而这些士卒出现疲累,也只是做地上稍事休息就继续干活。
终于在张凡恢复的少半法力后,终于忍不住,也跟随着兵锋营的士卒开始搬运沙石,加快封堵决口的进度。很明显兵锋营的人也是这么想的,早封堵一刻,就会少些农田被淹没,少一些百姓受灾。
终于又是一个时辰后,决口被被封堵住了,天空的乌云散尽,温暖的阳光开始照耀人间,像是抚慰这批筋疲力尽士卒的心灵。
当张凡终于可以坐下休息时,身边的烂泥地上竟然传来呼噜声。张凡转头看去,一位满面泥污看不清面容的少年炼体士,嘴角噙着面饼,不知何时躺在河堤上沉沉的睡熟了,而鼾声不绝。
看到这里,张凡这才能确定兵锋营的士卒,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鼾声,张凡伸手从少年嘴角拿下那啃了一半的面饼,撕下一块放于嘴中,然后向后躺下也沉沉的睡去。
此时张凡的心里很安静,很平静,有这些人在自己身边围绕,他觉得自己可以放心的睡一觉,他很放心,很放心。再也没有了初来此方世界的彷徨与一无所依。
柒月静静的在张凡的身边虚空盘坐,不沾微尘,像似一朵盛开的百合。
她静静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满身泥污,泡过水的衣衫还湿漉漉的贴着身体,想来并不会很舒服。只是被泥水打湿后,再用手随便涂抹过的脸上,此时睡梦中却有着笑容。
她迷糊了不懂眼前男人现在是什么心情,居然和其他兵锋营的兵卒并排躺在地上就睡着了,嘴角还噙着一块面饼。面饼干且硬,只是军队中急行军的事物,很不好吃。
总有人说女人是奇怪的动物,男人难道不是么,男人也许更奇怪。
当太阳西斜时,张凡终于被一阵羊肉香味从梦中唤醒。
睁开眼的张凡就被不远处的数只大锅给吸引,大锅内炖着肉食以及各种蔬菜,锅边一个简易的木架子之上放着几只箩筐,箩筐内有碗筷,更有许多的面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