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心想自己一定是会组织的吧,哪怕是戴上面具,这样想起来,面具所能够使用的数量还真是太少了,即便理智告诉他不可以这样做,但是看着女孩他没来由地想起潮汐来。
如果潮汐注定会出现在他的未来,那么她现在会在哪里,如果真的和狩子有所联系,会不会也遭受这样的事情。
杨铭打定决心,面具无声息地出现在桌子下面,谁也不会注意到这个沉默寡言的狩子,实际上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因为即便戴上面具,那家伙也未必会顺从自己降临身体。
自从进入这座城市,面具就始终在颤抖,他对这地方感到恐惧,即便没有帮助,杨铭也一定会做的。
现在选择权被交到了龙紫云的身上,他终于转过头去看着这个被推进来的女孩,刘长顺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答案。
“你说我不是一个好人,我承认,你所我不择手段,我也没有好反驳的,但是你需要知道的是,再凶恶的屠夫,也不会天天杀人,也会有磨刀的时候,天天吃肉的人也会想偶尔改变下伙食,我只是个偶尔坐车也会让座的家伙。”
龙紫云捏碎了面前的酒杯,狠狠地扎进刘长顺的眼睛里。
夜幕里降下小雨,黄梦莹刚洗完澡,她早上的时候就看过天气预报,今天本没有任何的雨,黄梦莹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天气越来越无法捉摸的。
她是本地人,也是在本地上的大学,倒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离家近而已,以前妈妈还在的时候,她常会顺路回家改善下伙食。
不过现在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她没有回宿舍去,今天在校园前看到的那些在冲击着她的内心,让她感到有些……烦躁。
黄梦莹无法准确地说出自己现在的情绪到底是什么,但是她本能地觉察到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至少不是恐惧,回想起那一幕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害怕。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拉开电视柜从里面取出相片,里面是父母的合影,相片被相框精心包装,父亲的面容却是模糊的,他的全身一团乌黑,明明也不是被泼上了无法褪掉的墨水,可就是看着他的时候视线里那一块自动模糊。
那时她还没有出生,母亲的腹部也看不出来痕迹,母亲年轻的时候很美,是个舞蹈演员。
不过黄梦莹没有见到过母亲偏偏起舞的样子。
只是母亲偶尔跟她说起过去,说那时她的梦想是去斯卡拉歌剧院工作,那里都是志同道合的朋友,那里的演出严禁且完美,来往的都是绅士,再不会有一些人用恶毒的话语来抨击表演。
黄梦莹就没有母亲那份心气,她全然没有梦想的概念,她连自己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像那个小孩子今天问她的愿望的时候,她什么都也没说出口,要是放在别人身上,该是会嫌弃一个愿望根本不够地吧。
黄梦莹只是觉得如果真的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用这种方式去实现未免也太没有乐趣,得到的仅仅只是一个结果而已,可是如果那是真的,不用也太浪费了,或许可以许下一些有意思的想法,比如想要环游世界,比如希望想要母亲好起来。
黄梦莹的眼神不由得黯淡下来,母亲就躺在医院里,她有些日子没有去了,母亲不太愿意跟她说话,这种情况快持续七八年,黄梦莹依稀能够记得和母亲的关系出现这么严重问题的原因。
她只是问了自己的父亲是谁,是做什么的,在哪里,为什么从没见过他。
母亲是个有修养的人,但是那一次唯独生气,甚至还把黄梦莹推出家门,因为自己的话导致的后果,黄梦莹现在还记得清楚。
黄梦莹走到窗户边上,他想到那个小男孩,雨会越来越大,那个小男孩现在会在哪里,如果他真的是实现愿望的,这简直是天使的做派,他应该回到天上的宫殿里,在某个角落里注视自己。
又或者他说的都是假的,现在只是在家里父母的催促下喝着牛奶准备睡觉,黄梦莹把下巴搁在手臂上,她忽然觉得有些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