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什么都可以满足,那还叫什么罪孽。”千夜看着伏荼刚,“事件远还没有结束。”
“那,请把滴落者交给我儿子,我知道,滴落者理应是要交还给协会的……”
左江没有抬头,他只是觉得痛苦,他的身体内部出血,血管破裂,这就是那药剂的效果,过去恒天用那东西让左江的精神出现问题,现在也是用这个终结了他的生命。
这东西制作出来就是用来对付左江的,不同于恒龙玩的那些被无限稀释后的东西,这药剂本该就是要命的。
“可以。”千夜倒是并不拒绝这个条件。
因为不管从任何方面来说,滴落者这件武器仅仅也只是珍贵而已,珍贵的东西协会的库房里足够武装一个师团,单一的滴落者在谁手上都没有意义,即便是在左元凡的手上,也无非最终就多一个左江而已。
改变不了狩子社会目前的格局,更何况左元凡将要面临的是监禁,很有可能要蹲上一辈子的监禁。
左江用尽全部的力量掷出这把伴随着他不知道多少年的武器,长枪划破夜空,稳稳地插入左元凡面前的地面。
“父亲……”左元凡转头看过去左江的方向,那里的战斗已经熄火,好几位八贤王对他做着最后的审判。
可是左江已经要死了,审判没有意义,和千夜所说的一样,他所做的一切和结局都不会在资料上记录。
失去了滴落者作为支撑,左江的身体在雨水中流逝,支撑着他活下去的是他的能力,是那座岛主府邸,可是在怪物侵入的时候,府邸就已经危在旦夕,在强烈的战斗中府邸也变成了废墟,他和恒天并肩作战,只不过是燃烧他最后的光辉。
左江缓缓闭上了眼睛,最后一丝气息随风飘散。
武笙和校长为他低头默哀,同为八贤王,他们之间过去也是有所交情。
千夜转过头来,以伏荼刚的中部为核心,所有人都在这里投来了视线,因为战争还没有结束,那狂奔在雨夜中的白色铠甲已经杀穿了整条街道。
外围的怪物被那紫色的虫子收割干净,还健康、还保持战斗力的狩子们全部都在安全距离看着这疲于收割灵魂的白色铠甲。
但是这对于他来说似乎并不是一件累事,灵魂的滋补让他越杀越欢,这座摇摇欲坠的城市没有任何人可以抵挡住他。
所有狩子的视线并不能给他带来压力,他发出讪笑,等着彻底获得身体的控制权的那个瞬间。
地龙玖被他踩在脚下,同等级别的寒光在他手上活不过两秒钟,那杀死潮汐的千变还在跑,白色铠甲就追寻着他的脚步一路杀,起初他只是杀死怪物,可是他的行动越来越夸张,仅剩的怪物甚至无法在他的手上走出一合,灵魂一个又一个入体,他帮助这些狩子们完成了本应是他们来做的工作。
可是偶尔会有几个狩子不只死活地来到他的身边,在没有开口之前就被杀死了。
他已经不计身份了,从只针对怪物,到现在阻碍的任何存在也要一并杀死,他该是一个聪明的存在,他没有第一个杀死那逃脱的千变,一旦完成目标,那么本体就会在短时间内重新跟他争夺控制权,这不是他想要的。
所以他把那只千变留到了最后。
“杨铭!”马长空隔着街道对着他喊话,他很疑惑,但是同样他也需要确定这个身穿白色铠甲的里面到底是不是他。
谁都能够看到出来这家伙已经要疯了,怪物不再是狩子们关注的对象,他们反而更加关注这大杀四方的家伙。
他是谁?他是什么能力?他是人类是狩子还是怪物?
没有对话,没有面孔,甚至没有人知道白色面具下是否具备血肉,他们好奇地想要看到白色铠甲被脱下来的时候里面是什么样的一个家伙。
真要里面是个年轻人,或许狩子社会的格局要再一次被改写,没有人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地龙玖在他的手上走不了两秒。
十分钟里就杀穿了整个怪物游走覆盖的街区。
虚空在马长空的背后爆破,他试图对话的想法扑空,那白色铠甲甚至看也不看他,杀戮怪物是他的事业。
所有正面看过他面具下变换的眼睛狩子都像是被捏住了心脏。
“坏了?摄像机坏了?”钟铭轩跟拍是她的任务,可是在摄像机接触白色铠甲视线的时候,就再也不出画面了。
“不是摄像机坏了,是科技股无法承受那份力量。”陈冉低声说。
街道上两侧都是围观的狩子,而他们在天空中用直升机占据了最好的角度时刻关注这家伙。
“你们做了什么,我刚刚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气息。”
坏掉的摄像机里传来声音,录音和摄像都是科技股可以复刻出来的能力,那么通讯也一样,只不过所有内容都要跟科技股本身共享。
他们用摄像机记录下来的东西,科技股本人即便远隔千里之外也同样能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