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樵长老又看向范正庆,冷声道,“范司正,老夫并非要插手你们清正司的事情,只是想多问一句,既然当初升他只是为了六月十五之事,如今六月十五已过,你们当如何安排他,想好了么?青影使位就这么一直悬着,怕是不妥吧?”
范司正脸色很黑, 有些不快地说道,“樵长老,我司擢拔人才向来不拘于身份, 只认贤能。秦影使屡立奇功,为我司提供了大量情报,这是众所周知的。”
“你意思是,他这青影使位,动不得?”
“本司认为,不动为好。”
“那他一个十六岁的太监,能统领青影堂之下三百影探?范司正,平日里京城无事还好,如今京城大妖频出,你觉得将京畿耳目交于他,你放心?”
范正庆略微沉默了下。
确实,在实授与否这件事上,范正庆现在很纠结。
一方面,他确实有点怀疑,秦源这个年纪是否有能力带好青影堂。但另一方面,从秦源过往“业绩”来看,谁都无法否认,他有着常人不具备的能力。
范正庆原本的打算是,把秦源调出来,自己帮他一起带青影堂,等他熟练之后,再讲青影使实授给他。
但是上次,他已经答应秦源,在太子位落定之前,不将他调出来了。
所以现在他也是两头为难。
不过,樵长老的这番质问,反倒让他下定了决心。
谁说十六七的小太监不可以做青影使的?
昔日高祖,十六七时已是名满天下的剑客了!
再说,我清正司的事情,轮得到你樵长老来指手画脚?.
于是冷着脸说道,“樵长老,我既升他做青影使,便自有一番栽培。高祖曾曰:谁娘胎里会耍剑?我相信,以他的资质,只需稍加调教,他日能定成为我司一员干将。”
一席话,听得赵宗镇拼命地点头,要不是这里没他说话的份儿,他高低也得整两句。
比如,要说调教,他可是第一个调教秦源的。
樵长老讨了个没趣,脸色就给沉了。
“高祖曾经也曰过:要团队合作,不要单打独斗。就如这次,如今大统领已然入京,我们亦知他是要坏我大成国运。可是究竟什么时候、用何方式,我们尚未掌握。
为何?只因负责京城的青影堂,现在就如同一只无头苍蝇,到处乱飞。而他们的统领,却在单打独斗。
范司正,你总不至于相信,这次那位秦影使,又能一个人神奇地地找到那大妖人,甚至都不用你们出马,他自己就能擒了他吧?
呵呵,若是如此,那老夫当亲去乾西宫,求他来做这个实授的青影使了。”
范正庆闻言,怒气已然表现在脸上了。
“樵长老,我司之事就不牢你多心了!大统领修为之强那日你也亲眼所见,秦影使别说擒他,跟都跟不住,你说这些又有何用?”
樵长老立即道,“范司正,我并非来与你做口舌之争的。我只是来提醒你,此妖案关系大成国运!四天后就三星连珠,剑奴大人说他很可能在那时动手,因而留给你们只有三天时间!
三天之内,请务必查清其具体计划,否则到了那天,我们只能全体出动,跑大街上挨家挨户搜了!”
众人闻言,又都不由戚戚一叹。
樵长老虽然话说得不好听,但确实也没错。
三天,只有三天时间啊!
这是清正司第一次碰到如此强悍的妖人,也是清正司第一次如此无力和焦虑。
而此时,还躺在床上的秦源,刚刚被一阵急促的传音石蜂鸣声吵醒。
音是南霸传来的。
“莪二叔,发现大统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