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番哈哈一笑,说道,“不如这样,咱们谁输了,就袒胸负荆到对方府上......就在大门口吧,当着街坊四邻的面,大喊三声‘吾技不如人甘拜下风,请某家恕罪’,如何?”
陈世番这般,完全是在拿捏钟瑾元易冲动的弱点。
因为很显然,如果冷静地去分析,谁都知道陈家在清正司衙门、禁军、京兆府、锦衣卫的人脉更多,能获得的情报也更多,赢面自然就更大。
这番话,他如果跟钟载成去说,钟载成可能会立即把他打出来,但绝不会同意——那老头子脾气暴归暴,正经事上可精着呢,要不然怎么可能三年平新原州,又三千骑平漠北?
他怎么不知道钟家输面大赢面小?
可是钟瑾元这暴脾气一上来,当真是谁都拉不住。
立马说道,“好,一言为定!”
陈世番又怕钟瑾元变卦,随即拿出两张纸,各拟了一份契约,要钟瑾元签字画押,以为凭证!
钟瑾元二话不说,照做!
陈世番微微一笑,也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画上了押,然后将其中一张递给钟瑾元。
“瑾元兄,白纸黑字在此,这事儿就不能改了!谁胜谁负,我们到时候见分晓!”
“特娘的,谁赖谁是儿子!”
钟瑾元收起契约,转身便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陈世番乐得又忍不住嘴角一扬。
这厮,当真是一匹夫啊!
......
钟瑾元回到府上的时候,秦源和钟瑾仪已经在用早膳了。
累了一夜,钟瑾元腹中空空,自然也去了膳厅。
看到钟瑾仪,他立马说道,“仪儿,回头你把你在清正司、禁军、锦衣卫、京兆府、九门的人脉整理整理,我有大用!”
钟瑾仪这会儿正跟秦源拉锯战呢,秦源要给她夹菜,她觉得太腻歪了,就端着自己的碗不肯。
听闻此话,顿时就愣了愣。
人脉什么的......自己有吗?
倒是认识锦衣卫指挥使、禁军统领,可大都只是同僚的关系,除工作以外没有任何私谊。
至于清正司就更不用说了,内廷卫跟他们向来不对付。
于是,便如实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就这么会儿功夫,她碗里就多了块牛排,一块鹿肉,外加一个溏心蛋。
钟瑾仪无奈地瞪了秦源一眼,秦源却一脸嬉皮笑脸地看着她。
钟瑾元这会儿没心情看他们你侬我侬的,皱了皱眉,说道,“你这指挥使是怎么当的?这点人脉都没有?”
钟瑾仪淡淡反问,“你有吗?”
“嗯哼......”钟瑾元立即被汤呛了一口。
然后沉默。
特娘的,老子好像也没有啊?
这下麻烦了,似乎上了陈世番那小子的套?
要是没有这些衙门帮忙,得不到信息,这还怎么追查?
钟瑾元在外面的时候,早就听说那些妖人行踪诡异,手段了得,料想自己一个人追查,必然是千难万难。
这时,只见秦源笑呵呵地问道,“元大哥,你要这些人脉做什么,可否与小弟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