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难得的是,他才品俱佳,当初他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后来自己蒙难时,他倒还真是豁出命去来帮忙了。
无论是庆王还是宫中其他人,提起他无不啧啧称赞,宫中甚至还传着他“秦大善人”的名号。
苏秦秦这小丫头,不就是他最忠心的追随者之一么,还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呢。
敏妃现年二十一,十六岁之前在相府度过,十六岁之后又在宫中,虽向来锦衣玉食,却自问从未见过秦源这般人物。
仿若枯燥如死水的生活中,突然丢入了一颗石子,一下子便有了不少生趣。
因而除了震惊、钦佩,她再看秦源时,总觉得有一种淡淡的心绪,这种心绪很难形容,却是此前二十一年生涯从未有过的。
她觉得,这大抵便是惜才欣赏之心吧。
敏妃浅步娉婷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后让苏秦秦撤了古琴,又屏退了另外一个宫女。
“小秦子,你也过来坐吧。”
敏妃一面说着,一边手在茶具上跳跃,亲自为二人泡茶,这番待遇自不是常人能享受的,但敏妃已经第二次为秦源做了。
第一次是招揽人心,第二次倒是多了些心甘情愿的意味,毕竟这等俊才,怎么会配不上一盏茶呢?
秦源也在寻找和敏妃最佳的相处方式,和钟瑾仪一样,他首先要消除身份的差距,于是自然不客气了。
“多谢敏妃娘娘。”
说罢,他便坦然落座。
此时,姜应泰又问,“秦兄弟,你这谱子到底是怎么来的,可否详细说说?本督始终认为,赐你曲谱之人,当不是寻常凡人。”
敏妃听到这里,却忍不住莞尔一笑。
这一笑宛若天上闲云丝丝淡淡,清朗明媚至极,让整个花园都明亮起来。
又淡淡道,“哥,这琴谱本就是他所创,又哪来的什么赐谱之人了。”
姜应泰闻言,不由双目圆睁,怔怔地对秦源道,“当真?这谱子真是你亲手所创?好小子,你与本督说实话!”
秦源一愣,心想敏妃是怎么看出来的,难不成就因为自己长得帅?
敏妃又看向秦源,淡淡道,“小秦子,这位是本宫的兄长,禁军十营统领兼九门提督。所以这里没有外人,你不必有所顾虑。”
秦源微微一怔,心想原来这哥们竟然是九门提督外加禁军大佬好家伙,放眼整个皇城来讲,敏妃他哥的权力应该比钟瑾仪还大。
亲哥是京城警备司令,老爹又是宰相,难怪敏妃即便在镇抚司受审时,也总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
当初若是没有自己,她大概也不会有太大事,最多只是认栽,做一些政治交换罢了。
当然,这也不是说自己就没有功劳了,自己最大的功劳是让他们保住了颜面,稳定了人心,甚至还反戈一击,除去了誉王阵营的一条恶犬。
话说回来,要是能与他攀上亲戚咳咳,攀上关系,倒也不错。
敏妃有个好大哥,钟瑾仪也有个好大哥,要是最后都能成为自己的好大哥那以后在宫里宫外溜达,还怕个鸟啊?
那这算不算“裙带”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