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个小时的时间里,足够他们设计出数十种相关实验,只等着实验素材送抵。
因为实验材料实在太多,各种铺张浪费的研究计划层出不穷。
之前因材料稀缺而搁浅的方案被一一重新列出,对暂住在此地的研究人员来说,今天是他们的丰收日。
血肉中潜藏的寄生虫虽然孱弱,但仍旧有吸引人吞食的力量,只不过这力量在面对普通人时会弱很多,只要想到这些透明若果冻的东西曾经是某人身上的血肉,那点小小的诱惑之力瞬间就不翼而飞。
徐云书仍旧无法直视这些血肉,所以在实验室紧张工作时,他坐在薛教授的办公室等待结果,顺便在两个世界内不断切换。
没办法,他的白狼身躯在脱离控制后,没消停多久,就又开始躁动了。
对白狼来说,虫潮肆虐的梦境森林一隅是绝好的地方,而它身处的毒障之地,简直就是野兽炼狱。
这就造成了一个奇特的现象。
徐云书的主观意识认为虫潮爆发的地方异常危险,不希望白狼身躯过去,但白狼却认为毒障之地才危险,不希望自己还在这儿。
无时无刻不在侵蚀身体的毒素让白狼不惜放弃近在眼前的猎物,也要回去。
这股执拗劲让徐云书异常头痛,不得不在现实和梦境森林中反复切换,跟白狼身躯做起了拉锯战。
至于为何要不断切换,这是因为他要阅读源源不绝送来的实验报告。
这种令人头疼的状况持续了很久,徐云书不得已下叹了口气,将桌上的实验报告放好,决定回去给白狼玩一记大的。
回到梦境森林后,他不出意外发现白狼依旧执拗地往断崖下走。
重新取回身体的控制权,徐云书扭头走入稀疏的森林,这片被地衣毒素侵染的树林,树木矮小枯干,但毕竟远离毒障之地,空气中没有太多毒素残留,地面也没有带刺的地衣。
这里不会让白狼感觉太过难受,是个还算不错的关押地点。
然后,徐云书利用适应进化的潜能,在尾部制造了腔囊,找到相对距离差不多的四棵树木,开始了自己的纺织大业。
片刻功夫后,他制造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并将自己成功困住。
单根丝线是几近透明,难以察觉的存在,但当丝线密集起来的时候,就算是一千度的近视,也能将潜藏的危险看得清清楚楚了。
他制造了一根丝线,横亘在白狼身躯的爪下,距离地面不足半公分的地方。
这是一根警告线。
回到现实世界后,徐云书手掌的地方迅速出现了深可见骨的伤痕,他感觉到了白狼身躯的哀嚎,察觉到面对密密麻麻的恐怖丝线时,这头白狼内心的惶恐与畏惧。
片刻之后,他受伤的手缓缓愈合。
徐云书满意点头,只要白狼知道害怕,就能好好地消停一阵子。
于此同时,他也在头疼一个问题。
随着探索范围的扩展,这个问题始终萦绕在他心里,并且愈发浓烈。
这样无法控制的情况如今还算勉强能处理,可是将来怎么办?
总不能永远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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