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风出门便看到了杜鸦,见他脸色阴沉,便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
杜鸦的眼神依旧看着国师府的马车。
杜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不是国师府的马车吗?有什么问题吗?”
杜鸦拧眉,却是问了杜风一个问题:“国师大人……马车上会载别人吗?”
“什么?”杜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杜鸦的问题,他想了想,道,“国师大人似乎是有些洁癖,除了比较亲近之人,马车似乎不载旁人。”
“亲近之人?”
“嗯,我听说世子殿下同国师大人的关系不错。”
杜鸦的目光深沉:那双眼睛,可不像是男子的眼睛。
只是国师大人的马车,他们只是怀疑,没有确切的证据,是绝对没有权利去检查的。
杜风和杜鸦守在门外,周围是将客栈围起来的黑甲卫,庄严肃杀。
客栈里,季景言眼纱轻拂,不远处的滴漏缓缓,季景言听着,心里默默算着时间。
按照小家伙儿自己说的,大概还有半刻钟,就能恢复猫形了。
娄靖嘉是跟他一起来的,现在肯定不能带娄靖嘉上马车,所以,不管怎样,她要先拖延住半刻钟才行。
手上的骨节不觉动了动,季景言没说话,等待了楚砚诀开口。
既然楚砚诀将所有人都屏退,肯定是有话要说的。
娄靖嘉往季景言身边的位置站了站,用肩膀怼了季景言一下,低声问道:“楚砚诀就这么来京城,怕是不合规矩的吧?”
自然是不合规矩的。
且不说像楚砚诀这等地位的君亲王进京是要提前请示的,就单单说这位砚诀君曾立誓永不回京,他如今出现在长安城,怕是也要引起轩然大波的。
更何况……
楚砚诀进京第一件事,不是先进宫向皇帝请安,而是来到一家客栈,引起这样的事端。
陛下那边,恐怕是有些难做的。
季景言身为一国国师,自然是要为南渊分忧解难的,他知道这位砚诀君对他脾气不算好,但他也知道,砚诀君绝无反叛谋逆之意,是以,季景言自然不想让君臣出现罅隙。
够他头疼的了。
季景言微微蹙眉,刚想回些什么,身边的娄靖嘉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瞪大了眼睛看向季景言。
“季景言,你、你玉佩呢!?”
娄靖嘉折扇遮住了半张脸,却没有遮住他快要掉出来的眼珠。
——要死了,那向来仪容得体的国师大人,腰间玉居然不见了!
来时分明还看见来着,这么一会儿工夫,莫不是掉在马车上了?
季景言下意识地用手去抚摸自己的腰间,又猛地想起,他刚刚下车的时候,小家伙儿抓着他的衣袖,想让他带着她一起下去。
季景言自然是不可能带她一起去的,又担心小家伙儿实在无聊,便将自己腰间的玉佩解了下来,让她拿着玩。
刚才因为这边一系列的事情,若不是娄靖嘉提起,季景言都忘记这件事了。
娄靖嘉看着季景言复杂的脸色,开口道:“是不是落在马车上了?我去给你拿?”
“不必了,”季景言开口打断,“一块玉佩而已。”
娄靖嘉眨巴眨巴眼睛: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季景言还挺宝贝那块儿玉佩的吧?
现在居然说,一块玉佩“而已”!?
疯了疯了,季景言肯定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