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理寺是断案的地方,大理寺也不可能回绝掉这些前来“申冤”的百姓,导致孔桉收买的这些人愈发放肆起来。
季景言来到大理寺大堂旁审时,在外面等着“申冤”的百姓皆是一愣。
只见大堂旁边的座位前放了一扇屏风,季景言端坐在屏风中,并不露面。
围观的百姓也只知道这位是国师大人,却见不到其真容。
林鹤秋一袭红色官服,高坐明堂之上,惊堂木一拍,便询问起堂下之人。
季景言并没有将过多心思放在林鹤秋的审讯上,暮池坐在季景言的怀里,尾巴晃了晃。
季景言轻笑,压低了声音:“不能让别人听到。”
林鹤秋此次邀他来,是要跟他一起演出戏,现在还不是他说话的时机,只要等着就好。
暮池也知道季景言此行的目的,仔细想来,她跟季景言的目的也算是一样的。
——都是想要找孔桉不痛快。
既然如此,暮池是一定要来看热闹的。
屏风将季景言和怀里的小家伙儿遮挡起来,旁人若是从屏风外,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季景言的眼纱轻拂,暮池玩着季景言腰间的玉佩,林鹤秋那边的审问也已经接近尾声。
“你说当年之事你是冤枉,让本官重查?”
“是啊,少卿大人明鉴!草民坐牢三年,今日才愿意将这件事说出,以求公道!”
男人长得贼眉鼠目的,嘴里全是家国大义,像是一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林鹤秋眯了眯眼睛,却是看着案上的卷宗,半晌,男人轻笑一声,目光又戏谑地落在了堂下之人的身上。
“可是本官这里却写着,你当时亲口认罪,人证物证俱在,你当年签的手印也在,你又有何解释?”
那人听了,完全不害怕,想了半晌,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啊呀!草民……草民记性不好,原来草民当时已经认罪了,那草民无话可说,叨扰少卿大人了!”
这人打的也就是这个主意,他只是故意来添乱的,并不在意结果如何。
只要能给大理寺添乱,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如今既然卷宗被翻出来了,他就准备退了。
“草民告退!”
说着,那人起身,大摇大摆准备离开。
“等等。”
林鹤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两边的侍卫见状,上前两步,将男人押回了堂下。
“放开!放开我!少卿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草民就连申冤都不行吗!?”
那人明显是准备好了说辞,被人按倒在地,他就急急地开口辩解。
林鹤秋眯了眯眼睛:“申冤自然是可以的,不过你谎报案情,增加大理寺断案事务,扰乱大理寺公堂,就该罚!”
那人冷笑一声:“少卿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草民只是来申冤,忘记了自己当年已经认罪,若是这样都要被说成扰乱公堂,你们大理寺是干什么吃的!?”
林鹤秋轻笑:“是不是扰乱公堂,你说了不算,本官说了才算!”
“林大人!你这是公报私仇,以权谋私!我、我要禀告圣上,我要去告你!”
林鹤秋挑眉:“好哇,那就等你出来再去告吧。”
说着,便要左右将人押下去。
“等一下。”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那位传闻中的国师大人居然说话了。
“国师大人有何吩咐?”
林鹤秋微微颔首,扬眉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