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玩玉穗。
娄靖嘉翻了个白眼,漫不经心地开口:“想来都是凑巧而已,你也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季景言没有再跟他讨论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暮池适时地抬头看向娄靖嘉,便见他开扇的动作一顿,眉眼中浮现一抹情绪。
暮池皱眉,有些不解。
她倒也知道,整个长安城,要是说除了青冥,谁与季景言最亲近,似乎就只有娄靖嘉了。
两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吗?
一时间,寝殿里十分安静。
娄靖嘉没有立即开口,只是站在原地,身姿笔挺,但不知道为什么,暮池竟然在他的身影中看出几分落寞。
“我想让你帮我调查,暮池的死因。”
“叮当——”
暮池的前爪不小心碰到了季景言腰间的玉佩,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有些愣怔地抬眸,看向娄靖嘉。
她跟娄靖嘉关系算不上好,或者说,他们一见面就是吵吵闹闹的,每次看到娄靖嘉,暮池都忍不住想要揍他一顿。
她没想到,娄靖嘉竟然会在自己“死后”,向季景言提出这样的请求。
季景言端坐在书案旁,桌上放了杯茶,茶盏中,茶叶起伏微卷,被困囿于这滚烫的漩涡之中。
房间里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寂静。
寝殿中,香炉里的香袅袅升起,如同朵朵微小的祥云,又迅速消散。
“你现在虽是戴罪之身,但陛下明察秋毫,只是命你不准离京,所以此事,你不必心急。”
暮池听到季景言的话,这才将事情串联起来。
暮池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便是娄靖嘉。
想都不用想,娄靖嘉现在是最大的嫌疑犯,只不过没有证据,加上娄靖嘉的身份,谢荣暄不会轻易让他入狱。
最好的办法,就是软禁娄靖嘉,不许他离开长安城,待查清真相,再作定夺。
想来,娄靖嘉大概是觉得被人看管着太闷了,这才想要请季景言出手,查清真相的吧?
很明显,季景言也是这样想的。
只是娄靖嘉闻言,却是抿唇,眼神复杂。
“我并非是因为自己。”
男子声音朗润,带着几分坚定。
季景言缓缓抬头,面向娄靖嘉。
娄靖嘉微微蹙眉,眉眼清冽:“我想要找出杀害她的凶手。”
“仅此而已。”
暮池愣了一下,有些恍然。
茶水上下浮动,最终缓缓地落在了杯底。
暮池有些不太懂。
——她跟娄靖嘉的关系,好到这种程度吗?
娄靖嘉竟然愿意来求季景言的帮助?
季景言似乎是皱了皱眉,抿了口茶,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我不明白。”
在他看来,瑶光公主嚣张跋扈,性情乖张,他为何要为她求情?
娄靖嘉轻笑一声,语气淡淡的:“你知道她为何被害吗?”
季景言语气平静:“喝了剧毒的汤羹。”
“那你可知,暮池不喜汤食,为何要喝那碗汤羹?”
季景言没有回答,面向娄靖嘉。
娄靖嘉苍凉地笑笑:“因为那碗汤羹,是她父母生前最爱喝的。”
寝殿里十分安静,就连那只小白猫都不再玩闹了。
“世人都道瑶光公主坏事做尽,冷心冷情,”娄靖嘉定定地看着季景言,一字一顿,“可若事实并非如此,又该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