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约暗想,由此看来,方腊也是谨慎之人,不会因为捕风捉影行事。
“再加上方腊所在的睦州正近天子基,他亦对天子基有所研究,因此他终于入天子基一探。”
林灵素感慨道,“都说世事全是命,半点不由人。有太多人前往天子基探寻,却终无所获,偏偏方腊却发现了玄奥。”
沈约见林灵素又有悲观情绪,暗想此人有悟性,可惜终究归于命运之说,这才放弃努力,只想着奇迹,很替林灵素惋惜。
“方腊发现了什么?”韩世忠突然问了句。
“他发现原来传言有误,陈硕真留下的并非万年楼,而是万年螺!”林灵素很是慎重道。
韩世忠神色有异,“万年螺?”
林灵素看了韩世忠一眼,“你当初看到方腊的时候,想必也看到了万年螺?”
“那像法螺的东西?”韩世忠颤声道。
“原来你真的看到了。”
林灵素感慨道,“但你好像没将此事话之天子。”
韩世忠脸色涨红,额头青筋微起,“我不是不想告诉天子,是因为那东西消失了,为了不惹是非,我才没说此事。”
梁红玉听出不妥之处,急声道,“世忠绝没有做皇帝之心,也不会藏匿什么万年螺。”
一言落,雅间静了片刻。
只余韩世忠略有粗重的呼吸声。
沈约知道韩世忠为什么这么紧张,方腊是叛军,他所持有的东西都和反叛有关,更不要说什么万年螺,你没见到还好说,见到了却隐秘不报,难免会让人认为你想做天子。
此事泄漏,不要说升迁,只怕掉脑袋也是大有可能。
见韩世忠很是紧张,沈约安慰道,“我和林道长都信韩兄为人,不会传出此事,谈及此事,也绝非要追究什么,韩兄大可放心。”
韩世忠神色不定,梁红玉立即道,“多谢沈公子和林道长。”比起韩世忠,梁红玉更是精熟人情世故。
沈约沉吟道,“道长,你说的万年螺就和释家的法螺仿佛吗?”
那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功用?
沈约自然知道什么是法螺,那是佛教举办仪式时用的一种乐器,多是用海洋螺类的贝壳做成。
可陈硕真若只留下个螺类贝壳说是神物,那无疑是天大的笑话。
法螺可能是一高科技产品的外观掩饰,就和量天尺和开疆斧般。
林灵素点头道,“当年方腊的确这般说,不过他见我没有什么留下的意思,终究没有将万年螺给我一观。只怕能形容万年螺的,只有韩将军了。”
韩世忠微有沉吟,终于道,“那的确和寺庙的法螺很像,但当时那法螺是悬空浮在火焰上空的。我听那些人念什么……萨埵……贝美吽的时候,就觉得头晕脑胀,神志不清,片刻后才发现火焰上浮有一个法螺,那法螺有脸盆大小。”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
梁红玉暗自忧心,一个像脸盆大小的法螺已不常见,脸盆如何能悬浮在天空?这种事情说出来,谁能相信?
偏偏沈约见怪不怪的样子,“然后呢?”
韩世忠怔了下,“那时候的我自然喝令方腊束手就擒。可在火圈内部的人仍旧在念咒,但最外那圈的人,突然如疯了般,向我们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