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客人见到她们这般美色,在主家避让后,早是迫不及待的扑上来,有还记得礼数的,也是难免上下其手,强灌女子酒水、或者自己喝点儿酒后丑态百出。
这个杨幺让她们吃菜、喝酒什么意思?
就是吃菜喝酒吗?
那个看起来有些乖巧,腰身不及一握的女子主动到了杨幺身前,拎起酒壶道:“请让奴婢为大人斟酒。”
杨幺却是一把握住了酒壶,轻淡道:“我有手,自己会斟酒,我们这个沈先生,看起来更不喜欢别人操劳的。”
沈约笑笑。
这种风月场合他也不是初次见到,在狂野酒吧,很多人远比这玩的要狂野,在海明珠眼中,他那时候的表现比老手更要熟练,在这里,更不会像个老学究。
他想的是——杨幺或许也会玩玩,但绝非不知分寸的人,杨幺初到上京,就和完颜希尹提及监户的事情,难道说,他要找的人物,就是身在教坊监户中的人物?
那有些乖巧的女子稍有尴尬,屈膝跪倒道:“奴婢晴儿,不知规矩,还望大人莫要怪罪。”
杨幺淡然道:“不知者不罪,你们先坐好再说。”
其余三个女子缓缓坐好,晴儿略有犹豫,终究起身坐到沈约的身旁。
“动筷啊。愣着做什么?”杨幺如同主人家般招待。
那四个女子更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沈约一旁化解道:“我们杨寨主格调风雅,和别的客人是不同的。”
他知道杨幺多半要想从这些女人身上问出点儿什么。
青楼枕边,本来就是刺探消息的极好场所。
有个如大家闺秀的女子听到沈约所言,轻声道:“奴婢叫做诗盈。”
杨幺立即道:“君写我诗盈寺壁,我题君句满屏风。与君相遇知何处,两叶浮萍大海中。名字既然叫做诗盈,想必是知道很多诗词的。”
众人诧异。
沈约亦是微有扬眉,倒不想杨幺会有这般文采,出口就道破诗盈名字来处,但想到他在断崖旁就曾念过——惟是有、南来归雁,年年长见开时……
那时候杨幺看起来就绝非老粗。
想杨幺自幼孤苦,但不堪穷苦,是以习文想要提高自己的地位,但终究还是走上起义的道路吧。
诗盈双眸流光,看着杨幺满是敬慕的神情,“原来杨先生竟是个才子。”
众女子的目光都聚在杨幺身上。
杨幺淡然道:“什么狗屁才子,我自幼因为穷苦不知书被人鄙夷,这才苦读诗书,只希望能够高人一等。不成想后来才渐渐知道,原来仗义每多屠狗辈、读书多是负心人。”
众女子面面相觑,一时间不解杨幺的意思。
唯有那个叫诗盈的女子,垂下头来,略有愁苦之意。
杨幺继续道:“我教你们一个乖,越是文采非凡的人越是自命风流、百无一用,你们以后若有机会找个可靠郎君,还不如找个如沈先生这般沉稳大器的人物。我杨某人素来自命不凡,但对沈先生,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众女子不由向沈约看来,那体态丰腴的女子挨过来,轻笑道:“小女子叫做玉环,日后若是有缘,还希望能和沈先生多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