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问的很仔细,但她却是为沈约问的。被石田秀子骗了一次后,她开始心怀戒备,她不想再有什么意外。
石田秀子看了暖玉一眼,“你好像在怀疑我的判断?”
暖玉缓缓道:“是的,我发现沈约的原则是不错的,相信对方,却遵从自身的判断。”
石田秀子自然知道暖玉为什么质疑,不过还是解释道:“因为针筒里面的液体是满的,倒在血泊中的那人身边又没有其他脚印。”
这些迹象的确可以证明石田秀子的推断。
沈约悄然的化解无形的冲突,“但你那时候自然不知道他是萧楚?”他明白石田秀子为什么说的含含糊糊了。
石田秀子感喟道:“事实上,哪怕到了今天,我也只是推测他是萧楚而已。”
“为什么?”暖玉又问道。
石田秀子反倒笑了起来,并不介意暖玉的质询,只是回想当时的情况,“我看到那倒在血泊中的人,第一个念头就是他必死无疑了,事实上,根据我那时候的医学常识,一个人如果流了地上的那么多的血,根本就不可能活下来了。更何况……”
沈约明了道:“他逃亡的路上也在失血。”
石田秀子微微点头,“那时候的他根本就不可能活了,但看到他要给自己打一针的样子,我终究还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念头,给他的上臂注射了一针。”
微微摇头,石田秀子道:“我对那针剂一无所知,但因为他上臂的痕迹,才决定让我在那里注射。”
看向暖玉,石田秀子一字字道:“那人上臂的针痕,和你的一模一样。”
暖玉满是惊错之意。
石田秀子说的一切,简直匪夷所思!
八百年前、就有人打了和她暖玉一样的针剂?
这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不过暖玉终于还是冷静道:“你确定?”
“我确定!”
石田秀子很是肯定,她手一挥,空中已经现出一个疤痕的放大图。
“你方才允许我仔细观察了你手臂上的疤痕。”石田秀子沉声道:“我眼下将疤痕放大,你可以看到造成疤痕的不是一个针眼,而是六个。”
暖玉讶异的看着那个疤痕。
那是个痛苦的记忆,很多人对痛苦通常都是不愿回顾、选择忘却的,只有那些喜欢自虐或无法有效解脱情绪的人,才会在痛苦中反复挣扎。
不想着去解决,只享受痛苦带来的那种虐心的感觉。
暖玉不是个喜欢自虐的人,是以她对那道疤痕选择了忽视。
遗忘,本来也是人类保护自己避免受到进一步伤害的本能,她真的从未想到过自己那个伤痕会有六个针眼。
但她清楚记得父亲只给自己打了一针。
石田秀子缓缓道:“当初你在受那一针的时候,肯定是惊吓惶恐,根本不可能注意到针剂的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