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宽阔的长街走了有顿饭工夫,孙宁他们才来到这座最最气派的高大宅邸前。
这宅邸之大,甚至超过了汝州等地的官衙,占地足有十多亩之广,他们站在大门前,居然一眼都望不到其边际在哪儿。
门口处,两只汉白玉的石狮子蹲立两旁,配合上门楣最高处的“言府”牌匾,让人一时都有些恍惚自己到的究竟是江湖人物的宅邸,还是什么朝廷高官的府邸了。
若是放在中原,放到洛阳,这样排场和匾额的家宅早就被人告了僭越大罪,全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但这儿是湘西,是言州,所有人便觉着一切都无所谓,言家在言州,在整个湘西,那都是屈指可数的大势力,这样的排场,自然就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相比于中原富贵人家中的各种繁文缛节,言家却要简单得多了。
孙宁一行客人进得门来,也就有几个管事的出来招呼,然后把人引到外院的客厅奉茶招待,过不多久,才有一个叫言英文的家中子弟前来应对。
“各位都是两湖等地江湖上的好朋友,今日各位能莅临我言家堡,为我家主祝寿,实在是我言家上下之荣幸。”
这位说话也是极有礼貌章法,对大家是好一通的吹捧奉承,完了又让人准备上好的酒席款待,当真是照顾得无微不至了。
只此表现,就可看出这位其实像商场或官场中人物多过江湖中人了,甚至整个言家,给孙宁的感觉都是这般。
“怪不得逸飞他虽然年纪不大,却为人正直,彬彬有礼,原来是家学渊源了。”萧倩也有着相似的感觉,在酒席间,忍不住跟孙宁笑着说道。
“是啊,我原以为言家堡就是个不起眼的小堡垒,然后里头都是言家子弟,个个都不苟言笑呢。现在看来,这儿完全就是另一番场面了。”
孙宁感慨着,突然又左右看看:“对了,逸飞他人呢?我们一起进来,之后就不见他踪影了。”
“他既然回了家,自然是要跟长辈见面,赔罪的。哪有我们这般悠闲啊?”萧倩笑着又喝了杯酒。
这言家拿出来待客的酒水也算不错,让一路只喝普通酒水的萧倩大大地解了馋,只想现在喝个够本。
孙宁一笑,与她碰了一杯,这才又问道:“对了,这次参加了寿宴后,你有什么打算?”
今日已是二月二十六,再有五天,便是言家老爷子的八十大寿。
等寿宴之后,孙宁他们自当告辞,那接下来的行程就有说道了。
“你呢?”萧倩不忙着作答,而是瞥一眼孙宁笑问道。
“我还是一样,想找找纵横会的人,把他们一一铲除了!”
“我就挺好奇的,你为什么会专门对付纵横会?与他们有仇?”
这个问题萧倩早就有过了,却是直到此时,才忍不住正面问出。
孙宁举杯喝酒,又把空杯一顿,眼中光芒一闪:“你觉着他们不该死吗?”
见对方沉默,他又是一哼:“从汝州到随州,纵横会的人都做了些什么?他们不顾如今天下之乱,不管百姓死活,只为了一己私欲,就在各地煽风点火,引导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