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清也不和徐知木闹了,站起来小跑着过去了。
“爷爷好。”
院子里的人也都看了过去,纷纷打着招呼。
“辛苦你们这些孩子了,我替我孙女谢谢你们。”
柳凝清爷爷就是标准的印象里农民的模样,皮肤黝黑,手上一层厚厚的老茧,衣服也多处破洞,头发已经半白,看起来憨厚朴实。
徐知木也站了起来,但是总感觉二老的目光总是在自己身上打量着。
“孩子,你们就别忙了,交给我来吧,别一会弄脏了你们的衣服。”
爷爷洗了洗手,准备去动手去摘鸡毛,一会还要处理内脏,看着写孩子衣服都干干净净的,弄脏了就不好了。
“没事爷爷,衣服脏了洗洗就好了,您忙一天了,先歇会。”
徐知木从口袋里拿出了烟,给爷爷抵了过去。
“不用不用,我这里有。”
爷爷从竹筐里拿出了一个烟斗,里面点的都是旱烟,很呛,但是对于农民来说能解瘾又便宜就是最好的。
“这是我们那一片的特产烟,您尝尝。”
徐知木把烟塞到了他的手里,看着老人满是老茧的手,指纹早就磨没了,手掌的纹路也像是干涸的裂开的河底。
这是种了一辈子地,劳动人民的手。
徐知木心底微叹,又笑着拿出打火机给他直接点上了。
爷爷的老眼里有点酸酸的,这么多年了,自己还是头一次抽上这么好的烟,也是这么久,第一个这么给他点烟的。
看着眼前的徐知木,拍了拍他的手:“好孩子,多谢你照顾我孙女……”
“应该的应该的。”徐知木笑了笑。
旁边柳凝清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徐知木做的这一切,她都记在心里。
“老头子,去把家里的腊肉拿出来,我再炒几个菜给孩子们吃,顺便把柴再噼点,一会炖鸡吃。”
奶奶也是有点没忍住,用头巾擦了擦眼角。
老人做梦都想要这一屋子热热闹闹的场景,没想到在今天竟然实现了。
家里放的腊肉也是为了等过年一家人团圆的时候吃,今天也都全拿出来了。
庭前桃树今犹在,不见当年打枣童。
这种心境也只有这些空巢老人能了解。
陈炜这个时候站了起来:“我来噼柴吧,不然今天一点活没干,我饭都不好意思吃了。”
主要是爷爷一回来,小黄狗也摇着尾巴在爷爷脚下转来转去的。
自己说不定一会就只能去后院找那只小白羊玩了。
院里人都笑了起来,陈炜抄起斧头就去门口噼柴了,在东北吃铁锅炖大鹅,噼柴也是老传统了。
徐知木和柳凝清继续摘鸡毛,很快就摘的刚把鸡毛摘的干干净净,之后又过了几遍冷水,让肉质收缩。
这样一会炖出来的鸡肉才会更加紧实鲜嫩。
接下来就是开膛破肚了,内脏什么的切开放在一边的碗里。
不过这鸡肠子是不好搞,徐知木挤了半天,感觉里面还是不干净。
这会柳凝清拿着一双快子过来。
“你拿快子干什么?饿了?”徐知木指了指地方刚刚挤出来还没有消化的鸡的排泄物。
“讨厌啊,你用这个来清洗……”柳凝清嗔怪的拍了拍他。
然后柳凝清又坐下,拿着一串鸡肠子拿出一头套在了快子上,然后顺着方向直接全部翻了过来。
用水一涮,整个鸡肠就干干净净了。
然后柳凝清就有点小得意地对着徐知木晃了晃。
一副,你再厉害又怎么样,干活还是没我厉害的表情。
徐知木往后面看了看,这会二老都在厨房里忙活。
徐知木看着近在迟尺的这张俏脸,极快的在她粉嫩的玉唇上亲了一下。
“呀,你……”
柳凝清一张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她回头看了一眼,爷爷奶奶都在厨房,弟弟这会拿着枪也玩的不亦乐乎。
“你干嘛呀。”柳凝清娇嗔满面,这个坏人,真是……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你再厉害又能怎样,还不是要被我亲?”徐知木得意地看着她:“下次要是再敢嚣张……”
说着,徐知木在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上看了一眼。
“不理你!”
柳凝清红着脸,哼哼两声,还挪动着小凳子离他坐的远了一些。
“宁宁姐姐,你帮我摆好小瓶子,我们来比赛打枪好不好呀?”
这会,小武也和王宁宁晚熟了,俩个轮流拿着玩具枪开始比赛打一个啤酒瓶子。
炊烟鸟鸟起,日暮渐落熄。
厨房里,二老听着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
爷爷嘴里还抽着烟,已经快着到烟蒂了,还是没有舍得扔。
奶奶抄着菜,听着外面的声音:“真好啊,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都是好孩子,清清在大学里能遇到这些人,咱们也可以放心了。”
“就是那个小伙子,我看清清他俩……”
“孙女大了都要自己拿主意,十八岁了,隔壁村里十八岁不上学的现在孩子都两岁了。”
“你说我们还能不能撑到看见重孙。”
“你这老婆子,养好身体,咋能看不到。”
“就是咱家这条件……就是苦了清清了,就希望她以后能找个对她好的就行了。”
奶奶擦了擦眼泪,爷爷也是终于把已经烧到烟蒂的烟扔进了锅灶里。
看着霹雳哗啦的火苗,二老也都笑了一下。
当然,在夜色中。
陈炜提着斧子,满头大汗,一下一下噼着木柴。
看着院里打情骂俏的,玩的不亦乐乎的。
他忽然有种上当的感觉。
是不是今天来干活的,就自己一个??
早知道就把李奔或者张瑞也坑来了。
真踏马的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