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原点头:“谢先生带我们去剧院听过,不就是一个叫陈世美的读书人高中状元,把结发妻子抛弃,尚了公主做驸马的戏吗?最后被包拯铡了。”
“对,方才那个女人打听陈世美,竟然还有人敢叫陈世美。”
曹原一贯棺材板一样的小黑脸,也扯了一脸的笑痕:“可能他爹娘不看戏吧。”
在大坑村附近,车子停下来,大傻把她的板车和大桶什么的都抬下来,梁晓南说:“你们稍微等会儿,我马上回来。”
她拉着板车往村里方向走了一会儿,在路边找个机会,从空间里掏了两篓子桃,去了曹原他们那里。
程刚看着她去而复返,手里拎着两篓子桃,一篓给了曹原,自己也有一篓,就笑着说:“我今天只急着要鱼,竟然忘记问你要桃子了,你的桃子还有多少,都给我吧?”
梁晓南摇头:“真没了,一棵野桃树能结几个?这是最后两篓子了。”
至今她在山上也只找到这么一棵桃树,虽说催熟了小300斤,但是这一阵子被张鸣、程刚、周严各拿去一篓,今儿再给曹原他俩各一篓,已经拿出去5篓子了,一大半出去了,她真剩下不多了。
若非今天程刚拔刀相助,单凭一个合作关系,她还不舍得给他一篓桃子。
得留几个,心疼一下自家人,留着自己吃。
曹原塞给梁晓南50块钱,说:“谢谢小梁同志,后会有期。”
梁晓南也没客气,她最好赶紧回去,人言可畏,被人看见她和陌生男人来往,又会被人指指点点,那样总归是不舒服的。
她拉着车回到家里时,梁奶奶正在烧面汤,梁晓南把程刚给的馒头和烧牛肉给梁奶奶。
“烧牛肉很贵,你怎么能买这么贵的东西?”
“望湖楼的经理送的,他说客人吃了野生鱼都一直吵着要,他想叫我多抓几条送过去。”
“那潭水里鱼不好抓,这几天我听说村里人去那边打捞好几次了,一条也没捞到。”
“奶奶,山里有个水塘您知道吧?那里有鱼,回头我还去那里抓。我上次螃蟹就在那里抓的。”
梁奶奶在大坑村生活一辈子了,当然知道那个水塘,但是她也好久没有去了,山上被附近几个村的人梳篦子一样,梳理无数次,能吃的早就被找得差不多了,最近几年,山里野兽时不时地下山伤家畜伤人,除了猎户,其他人很少上深山。
“晓南,山上有狼,你爸都被狼抓伤了,你去那个地方太危险了,我们有吃的,就不要拿命去换。”
“奶奶,我们穷人还剩下什么?不就是命吗?不搏命,我们能搏什么?”
这话说得让人难受,却是她的肺腑之言。
梁晓南之所以讲这个话也是给梁奶奶时不时地打个预防针,他们祖孙三个,能吃上馒头吃上肉,并不容易。
她卖鱼卖桃,在城里也是刀光剑影的。是她梁晓南拿命博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别想着贴补梁大壮和王翠英,那两个玩意儿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奶奶,您先吃点,我给晓北送饭去。”梁晓南把牛肉切成片,自己抓着馒头啃了一个,喝了一碗汤,准备给梁晓北送饭去。
梁晓北自从梁大壮晚上从他们鱼塘里担水灭火,就白天晚上不再远离鱼塘。
梁奶奶说:“晓南,今天胡大姐带信来,说南峰镇的杨老先生的老伴儿曾老师要来家里看看,你明天别去城里了。”
梁晓南这几天又是养鱼,又是种青蒿,还真把这茬事给忘记了。南峰镇杨家来做客,这是来相看她的吧?
杨老先生来,他外孙会不会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