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大姐。”张三娘子待出了老侯爷的院子,才认真的对张诺一礼。
母亲去世之后,张诺姐代母职把他们三个嫁出去,然后这些年,不但永昌侯府,她们三个那儿有什么事,她也是稳稳的站在他们的身后。
这回父亲病重,也是她忙里忙外,她在婆家也过得艰难,但一直隐忍,不忍怎么办,放下他们都不管?
“都回去吧!”张诺对众人笑了笑,没说话。
看他们都离开,张诺和梁世子才登上自己家的马车,梁世子看看妻子,忙笑了笑。
“老三只是说我们这回人去多了,不过我们是去道谢的,全家一起去,才表诚意。再说他们也没见过郡主,看清楚了,才能知道你的眼光有多好。”
“若是老五能娶个能干点的媳妇,我也能轻松一点。”张诺对丈夫笑了笑,这些年,她最抱歉的就是丈夫,只是有些事,她真的没法,“对不住,娶我十年,总被我家的事拖着,让你不能出京,不能有前程。”
“别听我娘乱说,我原本就不是那乐意做地方官的,你知道我爱读书,原本就想去国子监。结果他们不许,非让我去翰林院。再说,翰林学士外放,原本也需要在翰林院里熬资历,真的让父亲帮我,之后的路就不好走了。现在我走的路,才是真正的宰辅之路。等着我资历差不多了,外放几年做实务,再进各部行走,最终,进入中枢。想走稳了,至少还得二十年。像父亲的安排,我约莫三十岁,就能官至二品,然后……”他手一摊,表示,就没有然后了。
“你又不想做宰辅。”张诺给他一个白眼,张诺又不是傻子,她知道她在婆家,能依靠的只有丈夫。特别是她娘家还那么多事,于是她付出心力最多的,并不是娘家,而是丈夫。不然,丈夫虽说有妾,不过也只是个摆设,给人看的。让她在家里更好过一些!她让丈夫知道,这世上,最懂他的,就只她这个妻。
“就是啊,我又不想做宰辅,我为什么要那么累。”果然,梁世子就开心了,“在翰林院做学士,大学士,去秘书省,去兰台寺,去国子监,那才是我最终的目标。”
“等老五娶了妻,爹好好的送走了,我就央着程老夫人帮你谋个学政的差事,这样,你又可以读书,还可真的教育英才,比在国子监教那些二世祖强不少。”
“程老夫人?”梁世子一呆。
“这些年,总算没白孝敬,相信这点事,总能卖我们点面子,再说,地方学政,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差事,他们万不会疑的。”张诺笑眯眯的说道。
梁世子感动的拉起了妻子的手,“你就是想太多,若不是你总觉得对不住不我,也不会被娘那般欺负。”
“爹等不了了。”张诺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