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晗谢恩后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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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坊,戚宅
姜大夫人带着两个女儿来看望妹妹和外甥女,四人正说着话,吴晗带着元和帝的手谕上门了。
听到开棺验尸四个字,戚太太差点没晕过去。
戚檀樱比母亲要镇定许多,看过元和帝的手谕后,她便明白,这棺是必须要开的。
她向吴晗提了一个要求,开棺验尸时她必须在现场,也就是说她要跟着大理寺的人一起去梧州。
吴晗同意了。
七月底,戚檀樱跟随大理寺的人南下梧州,到了江余后,大理寺分成了两拨人马,一拨由燕厉带队往西走官道去梧州,另一拨则随吴晗往东坐船去沧州。
去梧州开棺验尸是秘密进行的,吴晗答应让戚檀樱同行,也是借她是燕厉未婚妻的身份掩人耳目。
就在调查组离京不到半旬,不知是何人走漏了风声。乾王得到消息后急的坐立不安,立即找来武安侯商量对策。
尽管火烧眉毛了,武安侯依旧十分镇定,乾王在书房里不停踱步,他却慢悠悠的品着乾王府里上好的碧螺春。
乾王气得走到他面前,“大舅,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喝茶。”
武安侯老神在在的抬眼,“是殿下和淑妃娘娘被废了?还是说我武安侯府倒了?”他皱了皱眉,“殿下这遇事着急的性子还需沉淀一番。”
这话差点让乾王气得吐血。
他看了一眼还在小口品茶的武安侯,乾王心里一下就不着急了。
与此同时,与乾王毗邻而居的禹王也正在与幕僚议事。
禹王是一个清瘦的年轻男子,年纪约莫二十七八,脸色苍白,眼下有一圈明显的青色。夏日炎热,他却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幕僚抬手用袖子擦了擦汗,“殿下的寒毒又发作了?”
禹王嗯了一声,随即又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幕僚只觉得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浸透,此刻倒有些羡慕禹王这病弱的身体了。
禹王看了他一眼,道:“沧州富庶,总不能让太子一人占了便宜,咱们也得分一杯羹才是。”
幕僚劝道:“交趾殿垮塌案尚未结案,大理寺的人已经查到张光平身上了。殿下,臣认为咱们不该在这时候掺和进去。”
“怕什么,舍了一个张光平,还有刘光平、李光平。”禹王轻笑,“张光平是个聪明人,知道如何取舍。”
说完不由得叹气:“说来说去还是本殿太穷了啊,不然也不会拆东墙补西墙。”
这句话倒是实情。禹王母妃云贵妃虽然出身清贵,家里却是实打实的穷。当年云贵妃进宫参选,还被淑妃嘲讽穷家女出身。
云贵妃穷,但禹王是凤子龙孙,元和帝看在儿子的面上对她多有补贴。可后来禹王身中寒毒,每隔十日需要服用一颗涂火丹,那涂火丹一颗价值百金,一年下来需要三十六颗。
涂火丹对禹王来说是一笔非常大的开销,若是再做点其他事情,需要的银钱更多,所以他只能想方设法的弄钱。
有时候禹王会想,若他是皇后或者淑妃的儿子该多好,这样他就不必为银钱发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