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周宁凝神,随即双手在胸前不断反转。
杨玄看着她,突然发现从下往上看女人竟然别有味道。
一胸遮目……看不到脸。
然后,他就陷入了梦中。
“我儿!”
一个中年男子含笑招手。
宫殿内,群臣的脸有些模糊。
“我儿这是要去哪?”
杨玄说道:“我想去看看这个天下。”
中年男子笑道:“天下不就在你的手中吗?”
杨玄低头,反转双手,看着掌心的无数纹路,仿佛就是无数山川河流。
风吹过,群臣被吹散了。
中年男子还在,但风吹的他有些飘。
杨玄突然心痛,仿佛这个男子马上就会离开自己。
“你要去哪?”他问道。
中年男子微笑着,“为父要去很远的地方。我儿,记得莫要良善,切记……”
“啊!”杨玄猛地惊醒,抬头看了一眼。
天黑了,怡娘坐在床边打盹,被这一下惊醒,迷迷糊糊的抬头,“郎君醒来了,伤势如何?”
“好了不少。”杨玄觉得胸腹处轻松了许多。
“果然是旺夫的女子。”怡娘狂喜,“那个周助教说你这几日不能吃羊肉,我便弄了鸡……我这便去做饭。”
杨玄只能翻白眼。
鸡汤熬煮的粥味道不错,杨玄吃完后,问了情况。
“两个不良人都来问过,镜台那个赵三福也来了……”
“对了。”怡娘猛的想起了什么,“那个什么梁参军也来了,好家伙,两马车礼物,药材都是上好的,以前也只是在宫中见过。他还说……等你好了一起喝酒,一起去青楼,呸!”
梁靖?
杨玄默然。
“贵妃那边派人来过问,听说好了不少就回去了。”怡娘有些不满,“那个伪帝的女人,都该死!”
怡娘欢欢喜喜的去睡觉,杨玄却睡不着了。
贵妃啊!
这位宠妃会如何?
……
“那个少年很是悍勇。”梁贵妃正在喝酒,皇帝说她需要压惊,所以叫人准备了热酒。
“哦!那他倒是忠心耿耿。”皇帝漫不经心的道。
梁贵妃喝了一口酒,凝脂般的脸上多了红晕,然后伸手在脸侧扇扇酒气,咂舌道:“他倒在地上,陛下你再不知晓他说什么了。”
“说了什么?”皇帝举杯就唇,眸色平静。
对于帝王而言,天下人都是他的牛羊,感激牛羊是愚蠢的,也是无谓的。
梁贵妃说道:“他说,娘娘好美。”
皇帝一怔,看着梁贵妃。
“哈哈哈哈!”
……
杨玄需要静养,但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来说,不能动弹是痛苦的。
“怡娘,我就去市场转转。”
“不行!”
“再不动动,我就离死不远了。”
“……”
于是卧床之后的第四日,杨玄终于出门了。
不过悲剧的是,怡娘坚持要让他坐牛车。
“好了再说。”怡娘很是大包大揽。
坐在牛车上,杨玄晃晃悠悠的出门。
“杨帅。”对面的谢公目不斜视。
“谢公早。”大清早杨玄很精神。
牛车驶出陈曲,曹颖说道:“自从他知晓郎君是不良帅之后,就再也没敢看怡娘一眼。”
耳边传来了朱雀的声音,“越是口花花的老蛇皮,越是胆子小。反而是那些看似正人君子的男人胆子大,不说,就做。”
你懂的真多。
杨玄看了君子曹一眼,看的他莫名其妙的。
到了东市,杨玄看着那些美食流口水,趁着怡娘不注意,让老贼去为自己买了一张热气腾腾的胡饼。
贾仁做贼般的买回来,仔细一嗅,“小人万死,竟然是羊肉馅的。”
羊肉是周宁明令禁止杨玄最近吃的东西。
哎!
杨玄知晓一旦吃了羊肉,那膻味儿绝对会被怡娘嗅到。
你要说买不膻的羊肉……没有膻味的能叫做羊肉吗?
牛车一路往东市大门去。
门边蹲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一身衣裳破烂的乞丐都不要,脏的让人无语。头发炸毛,脸上除去牙齿和眼珠子还算白,其它全黑……傻乎乎的冲着杨玄笑。
杨玄手拿鸡肋胡饼,对贾仁说道:“这人看着可怜,贾仁拿给他吃。”
贾仁叹息,“这等可怜人多了去,郎君,你帮得了一个,帮不了许多。”
“我见到一个就帮一个。”杨玄说道。
贾仁把胡饼递给了男子,男子接过,指指自己的脸,傻笑着。
杨玄用力点头,男子笑了,低头啊呜一口,然后抬头,含含糊糊的道:“是肉!阿娘,是肉!”
他喊的惊天动地,就像是遇到了神仙般的盯着杨玄。
有人进来就被惊动了,一看是杨玄,不禁笑了起来。
“哎!这不是杨帅吗?”
一个男子带着几个随从站在东市大门那里,笑吟吟的拱手,“杨帅这是被谁打断了腿?哎哟!还断的是两条?”
杨玄觉得男人眼熟,仔细一想,不就是那次他阻碍何欢杀晏城的何氏侍卫吗?这是……升职了?
怡娘大怒,“看你长着个人样,一张嘴满嘴喷粪,快回家寻你老娘问问,当年她怀你时可是把嘴和屁股长错了地方。”
这话……
男子面色难看,冷笑道:“永宁坊陈曲那边听闻乱糟糟的,且小心些,别把第三条腿也折了。”
杨玄眯眼看着他,身后老贼低声道:“小人记住他了。”
双方交错而行。
那个男子吃着胡饼,看了杨玄一眼,悄然跟在了何家几个侍卫的身后……
前方,老贼说道:“小人总觉得今日会有事。”
从杨玄醒来后,老贼就改口自称小人。
曹颖嗤之以鼻,“胡言乱语,可有证据?”
老贼认真的道:“小人盗墓时,一觉着有事就爬出来,随后不是盗洞塌陷,就是里面出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什么东西?”曹颖脊背有些发寒。
“老夫也不知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