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勉这篇《请王师出征表》写的也是极好,朕喜欢这句:请百战之师征漠北,佑大明妇孺老幼得安乐,请陛下封狼居胥,护百世安宁。写的好,朕要封狼居胥。”
“还有,张先启赏百两银子,李时勉也赏百两银子,李时勉加右佥都御史。”
李时勉打死也没想到,自己追寻了这么久的官运,居然就在两篇报纸文章之中,至于张先启,他本就是刚中不久的进士,年纪又轻所以没有升官,但是这一封面的字,在我大明当代文人中已是传开,此一篇文字当留青史。
他比李时勉圆滑,官运亨通不是问题。
“瞻墡,做的很好,朕暂时就不赏你的,印刷安排下去,明日要发出来,报纸走运河先送往顺天府。”
“陛下,印刷首页的名字难度较大,需要重新根据张先启的字做模板……”
“所有的工匠归你调配,但凡有不从者,随你处置。”
“谢陛下。”
朱棣又接着说:“吕震,你先去准备着,瞻墡印刷报纸的事情做完马上跟吕尚书准备皇城阅兵事宜,不得有误。”
朱瞻墡无奈,这是给自己安排的轮流转啊,昨晚一晚上基本上就没怎么休息。
但是现在马上有战事,诸事紧张,自己不用上战场,其他人可都是忙着出发,大家也都没空下来,自己留在皇城内跑跑也是应该的。
坐上马车就先去安排印刷的事情,让林苗跟在自己身边,林苗负责报纸这些事情必须熟悉,而且得让关键节点的人知道自己是林苗的后台,不然林苗一个平民身份容易被人轻视。
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是紧赶慢赶,工匠们得按张先启的字重新制定印刷模板,因为这些字不是规整的文字,所以得特殊定制。
工匠们不敢懈怠,每一下都小心翼翼,临近确定的时候,朱瞻墡又在报纸上加上了几日后皇城阅兵的消息。
安排好事情,监工就交给了林苗还有马巷,自己则马不停蹄的赶向了皇城门口。
礼部尚书此时正在皇城门口,边上的官员拿着图纸,几人正在指指点点。
“五殿下。”
几人恭敬的给朱瞻墡行礼,朱瞻墡开口就问:“吕尚书,现在到哪一步了?”
“殿下,城门口的主街街道准备再拓宽一点,我们正在商量,是否拓宽。”
“若是拓宽时间来的急吗?”
“只是这一段路的话应是来得及的。”
朱瞻墡微微思考:“那就拓宽吧,皇城阅兵,军队兵士准备的如何?”
边上的几位官员对于朱瞻墡来到之后这近乎上级对下级的态度有些不爽,但是吕震知道朱瞻墡是皇帝命令来的,今日忙的很,没心思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吕震恭敬的说:“兵士们为了皇城阅兵已经训练半月有余,都是精挑细选的兵士,身家底子也清白,虽然仓促但是无大问题。”
谈到这里朱瞻墡环顾了皇城门口一圈说:“吕尚书此次阅兵只用应天府兵士,还有从今天开始整座应天府戒严,实行宵禁,任何进城的人查验仔细,各城门入口加派军队。”
“殿下,宵禁需要陛下同意。”
“等会就会有人与陛下汇报,得了允许之后吕大人再分任务下去就好了。”
“臣,明白。”
不知不觉间朱瞻墡有了几分指挥的模样。
又仔细的看了吕震手上的街道图纸:“主街两旁设立两层栏杆,百姓要进来看的,必须经过搜身检查,任何武器不得带进来。”
“殿下,这样大规模的筛查怕是人手不够。”
“二叔的警卫司会负责这个事情,吕尚书负责将这些栅栏尽快安装起来就好了。”
“臣明白。”
朱瞻墡怕有什么遗漏的事情,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吕尚书,重中之重所有检阅的兵士必须是安全的,可以做到吗?”
“殿下放心。”吕震一口应下了。
“此事有劳吕尚书了,我还得去一趟警卫司,近日北疆情况严重,事务繁忙,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吕尚书多多海涵。”
“殿下言重了,吕震能为陛下效劳,为殿下分担,是臣的荣幸。”
“多谢吕尚书。”
朱瞻墡又得往警卫司赶。
看着马车离开的背影,吕震身边的官员有些不忿的说:“吕尚书,这位五殿下可是威风的很,上来就对我们这些人指手画脚。”
吕震瞪了一眼这位官员:“不得妄言。”
“吕尚书,这位小殿下近来风头正盛,可是有什么旨意?”另外一位官员察觉出了吕震对朱瞻墡的态度为妙,可能有什么事情在里面。
寻常威风八面的吕尚书,只在皇帝,太子爷,太孙面前异常恭敬,就算是汉王和赵王也只是保持应有的礼数。
身边几人都是吕震的心腹,吕震便小声的说:“此次出征太孙和三殿下随行,太子殿下身体不适,将是二殿下和这位五殿下辅助监国。”
“监国?几人纷纷诧异。”
当官除了做分内之事之外还有一项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猜测圣意,要保荣华富贵,屁股得坐对椅子。
“这位五殿下是极聪明的,似乎那报纸也与五殿下有关。”
“报纸?那不是运德茶楼老板搞出来的?怪不得我说怎么御史会在上面发文章。”
“只是听说而已,尔等切莫妄言,咱们做臣子的要为陛下分忧,特别还是这样的关键时刻,一点岔子都不能出,五殿下的吩咐也得听着。”
其他人纷纷作揖:“唯吕尚书马首是瞻。”
吕震其做人名声不好,但是极会做官,他知道什么时候一点岔子都不能出,也知道怎么在上级面前示好,任何一点风声都逃不过他的耳朵,不管上级换成谁,他都是有用之人。
这就是他的为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