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对这个消息表现出严重的不屑,在他们看来,新安全区里的疆省移民就像是当年那些流民团体,不知道天高地厚,不够聪明,要拿鸡蛋碰石头。
至于说碰过之后会起到什么作用和影响,他们有可能是想不到,也有可能是不愿意想。毕竟人家在行动,自己在默默忍受,如果成功了,岂不是显得自己更笨。
“闹一闹也好,这几年当官的越来越不像话,安全区里凡是能挣钱的买卖都要插一腿。再这么下去,大家全得饿死!我也就是年岁大了,家里孩子还要上学,否则必须去站脚助威!”
有些人的态度则很模糊,他们本能的愿意看到新安全区罢市成功,也知道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支持力度有限,纯粹是精神上的参与,不想有分毫行动。
这样做在他们看来才是最聪明的,疆省移民胜利了,大家可以跟着一起享受胜利果实。失败了,自己也不会失去任何,该干嘛还是干嘛。
“我艹,还真有不怕死的,我听说那边的管理处正在调集治安队,准备上门挨家挨户动员。几位,打个赌不?我猜他们抗不过三天就得老实。
这种事太小儿科了,只要假装同意谈判,先把几个带头的搞清楚,再找借口抓起来,其他人全是跟着起哄的,马上就得群龙无首。该交税一分也不会少,说不定比以前更多!”
还有人完全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仿佛这一切和自己百分百没有关系。至于说大家都是流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理论,让他们听见,保证会被啐一脸。
我呸,谁和你个穷鬼一样!咱是联盟工厂的员工,虽然说比不上厂里的正式工待遇高,可比大多数流民工作稳定,收入略多。你们这帮穷鬼之所以穷,还是自己没本事,怪不到联盟政府。
“动了,还是动了,洪队长是个狠人,言出必行!可惜我只能在一边看着,半点忙帮不上啊……”
孙飞虎站在秀山公寓顶楼,透过大窗户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两只手攥成拳头不停的在身后撞击,脸庞因为兴奋而像喝了酒似的,发出妖艳的红色。
和普通流民们相比,做为安全区里的势力大佬,他不光不能置之事外看热闹,还得严密关注事态发展,并时刻决定该怎么站队。
按照他的脾气,即便明知道罢市成功的几率不大,也得在言语甚至行动上表示支持。当年他没搞成功,现在有人前赴后继了,总不能当缩头乌龟,更不能助纣为虐。
但这次他还真没法表态,洪涛事先已经打好了招呼,飞虎建筑公司、平安运输公司和相关势力必须保持中立,不表态、不站队、不行动,什么时候该表态、该站队、该行动,等候通知。
“光靠狠没用,这步棋他走了几个月,从你我到疆省移民首领,全摸清楚了态度和实力,保不齐还有上面的人暗中支持,这才突然发动。
抗税,这个借口找得真准,无可挑剔,绝对占理。现在皮球已经到了联盟政府一边,就看管理处怎么应对了。
强硬到底,对抗时间怕是要拖很长。新六区、新七区里至少有3万人,多一半都是疆省移民。他们可不是驯服的流民,几天没吃没喝就得急眼,一旦乱起来整个城南安全区都要被波及。
暂时服软,答应条件恢复市场也不成。大洋路市场里的商户该怎么想?同样是市场,在十字路口做生意少交税还没房租,这边的买卖就没法做了。”
秀山太太还是那副古井不波的样子,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捧着茶杯喝得非常认真。可她的脑子一点没闲着,比孙飞虎想的更多,也看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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