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遇上您才是我命好……周哥慢走……”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让冯震的冷汗都下来了。
对啊,自己还有个刚上学的女儿呢,哪儿有这份闲心管别人死活。而且运输公司的事儿岂是自己能插手管的,想多了都是罪过!
忠义运输公司三楼,这间办公室的采光很不错,南北通透,初升的朝阳透过南边的落地窗斜着照进来,正好落在靠西的大班台上,也把后面坐着的人照了个扑头盖脸。
年纪很轻,也就20多的样子,脸庞白皙、眉眼清秀、身材高挑,头发向后梳在一起,如果换身衣服,说是个大姑娘也有人信。
他叫张如可,名字好像也有点女气。常言道男生女相主富贵、女生男相多劳累。这句话用在他身上算是灵验了,年纪轻轻就成了忠义运输公司的总经理。
“张总……您吩咐的事已经办妥了。”
房门被轻轻推开,大胡子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站在大班台前面却没了在楼下腆胸迭肚的样子,而是把冯震的做派学了个通透,膝盖打弯后背微驼,说话轻声细语。
“哎……要不是有沈老板出面,我才懒得一大早起来管这种事儿。看看,眼袋是不是都大了?”
要是不说话,张如可顶多就是男生女相,算福气。可一张嘴,就不仅仅是男生女相的问题了,简直就是个太监,居然还耍着兰花指!
“怎么可能呢,您的皮肤相貌,别说安全区,就算在基地里也是数一数二的,黄花大闺女照样不如。”大胡子的腰更弯了,一边说一边拿指甲使劲儿扣手心,用疼痛来抵消恶心,免得把早饭全吐出来。
“哼,算你嘴甜……说说吧,是怎么安排的,晚上去三环娱乐城做美容,见到沈老板正好和他念叨念叨。”张如可笑起来确实比大部分女人更妩媚,但这副表情放到女人脸上叫媚,换成男人就不好说了,各花入各眼吧。
“我把去曹妃甸拉海货的活儿给了他们……”大胡子已经在用两根手指一起扣手心了,这一笑,差点把昨晚的饭也给喷出来。他是真想不通,为啥会有男人喜欢这种男人。
没错,这个二刈子根本不是靠本事当的总经理,更不是靠人脉,而是靠身体。传说他和联盟高官有一腿,可是放在基地里太显眼,影响不好,这才被送出来当了个总经理。
长风、忠义两家公司的管理者是孙长忠没错,但对这位也是能躲就躲。好在他平时不怎么掺合公司的经营,更不愿意在这里办公。只是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了,非揪着自己给个新成立的运输队点颜色看看。
做为孙长忠最信得过的手下,此时肯定不能给老大添堵,没辙,自己扛下来吧。反正坑一支小规模运输队不是啥难事儿,以前也没少干,套路一大堆,顺手就给办了。
“拉海货很苦吗?”张如可眉头一蹙,笑容逐渐消失不见,显然对这个安排不太满意。
“哦……是这样,他们三辆车的单子是我从小东北那伙人手里硬扣下来的,为了这个事儿,刚子昨天和我嚷嚷了半天。以那伙人的秉性,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有人从他们锅里抢食,更何况是个新运输队。”
“我估计这次那几个家伙至少得损失一辆车,搞不好还得搭上条命!如果这些不长眼的家伙真把您得罪了,我还能派公司的车队也跟着一起,干脆就不让他们回来了!”
得,老板不高兴了,大胡子赶紧补充。他也是忙糊涂了,这位根本就不管公司的业务,肯定也不知道运输公司坑人的套路。
不过最后一句是另外的含义,不管派不派公司车队亲自出手,也得先搞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否则怎么向孙总汇报呢。总不能说张总一句话,我就把人坑了,连为什么都没问。
那样的话自己也就离倒霉不远了,毕竟这里还是孙总做主,做为属下立场必须站稳,不能在大是大非问题上犯糊涂,更不能用一位老总去压另一位。
“算了吧,我也就是帮朋友出口气,犯不着用公司的人,毕竟传出去不好听。”张如可倒也不是啥都不懂的二货,至少心里还知道点规矩。
“张总,我有点纳闷,那几个屁也不算的流民是怎么惹上您朋友的?按说他们应该没钱去三环娱乐城消费,难道是赌输了借账不还?”大胡子当然知道分寸,可心中的疑问依旧没得到解答,只能绕着圈子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