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把他拉下水的,毒性大吗?”看到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都被折腾哭了,洪涛又装起了好人,主动承当了责任,顺手从耳朵眼、鼻孔里掏出几团嫩芦苇叶子。
“也不是有太毒,只是被它们咬了之后伤口很不容易愈合,可能会感染……”徐小曼从怀里掏出个眼镜盒,打开之后里面有几片灰白色的药片和一卷纱布。
“先给他上药吧,我自己有……张师长,这里的水中都有水蛭吗?”洪涛耸了耸脸皮,没觉出太多异样,伸手拦住了徐小曼的动作把她推向买提江。
“也不全有,要看水的咸度……有些水是咸的,没有水蛭;有些水是臭的,水蛭最多。这样的水不能喝,没有水蛭也不太咸的水才能供人和牲畜饮用。”
张伟平没让徐小曼亲自动手,拿出卫生纸把买提江后背上的伤口捂住,时不时盯着洪涛的脸看,有点像看二百五。
“吸溜……”洪涛闻言伸出舌头在嘴边舔了舔,连同水珠带血液一起吸进嘴里还吧嗒了几下。
“这个我倒是没留意……”确实有点臭,也不能说是臭,应该是植物腐烂发酵的味道。
“以前没有这种水蛭吧?”接过徐小曼递过来的卫生纸擦了擦脸,血还在流。没办法,水蛭咬人的时候会分泌一种元素阻止血小板凝结,所以被水蛭叮咬过的伤口只要见血就不会很快止住,没辙,只能等。
“没有,我就在白水城长大,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虫子……水里的吸血虫还不算什么,到了夏天芦苇丛里还有会跳的吸血虫,很多!”
虽然挨了狠狠一皮带,还有公报私仇的嫌疑,买提江却没记恨,态度还更好了,抢着回答了洪涛的问题,并给出了更丰富的答案。
“哎呀,这玩意就太麻烦了……”洪涛点了点头,背着手长嘘短叹的向驼队的位置走去。
“不用太担心,白水城附近的芦苇丛每年都会被割掉,臭水塘也被填埋了,只要知道正确路径,不会造成太大麻烦。实际上它们还是好帮手呢,要是没有这些虫子裁决者怕是早就打过来了。”
见到洪涛忧心忡忡的样子,徐小曼牵着骆驼跟了上来,从另一个角度阐述着水蛭的优缺点,总体上讲利大于弊。
“咱们是不是开个会,先把目前的战况详情介绍一下,制定个可行计划尽快投入战斗。”洪涛张了张嘴,没有反驳,而是把话题引开了。
这里的水蛭确实厉害,个头大咬人狠,但他根本就不担心被吸血,而是怕它们通过这种方式传染丧尸病。可自己没这方面的知识储备,徐小曼也没资格做这么大的决定,说了等于没说。
想讨论丧尸病传染给动物的事情,必须得见到周媛之后再说。现在只能先把白水城机场救回来,让伞兵们安全着陆,然后才能尽快脱身返回伊宁。
半个多小时之后,驼队重新上路了,不过没有沿着预先计划好的路线走,而是稍稍向东偏了点,目标佳木镇。
按照张伟平的介绍,这个镇子位于白水城机场以东不到20公里处。以前是反抗军的据点,被来自龟兹城的裁决者攻占之后,就把它当做了前进基地,以此为依托囤积物资、组织人员,一步步向白水城压缩。
大概五天前,裁决者已经把战线推到了距离白水城机场10公里左右的依希来木其村。如果此时赶赴机场,沿途都不知道哪条路是安全的,保不齐就会碰到裁决者的进攻部队,甚至发生正面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