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看着秦风走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手放在额前,五体投地的跪拜下来。
就是咸阳,除了重要祭祀和大朝会,秦风都是很少看到这样恭敬的礼仪,眼前这个瘦竹竿一样的男子如此出位,让秦风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臣,琅琊郡郡御史大夫陈立,恭迎殿下圣安,殿下,殿下,臣和蒲统领,琅琊万民,等陛下和殿下,实在等的太久了!”
秦风听到面前瘦高男子,跪伏在地下,声音都梗咽了,才知道此人居然是郡御史大夫,也是那个陈云的族人。
本来齐地如此混乱,咸阳却一概不知,秦风对于琅琊官员,是一肚皮的不满意的,蒲勇算是将功赎罪了,现在看来,这个御史大夫,倒也是个妙人儿。
“起来吧,司马忠被你抓到了,陈立,你是专门在此地等他的?”
秦风要陈立好好站起来说话,这个表演欲很强的御史大夫,却还是膝行了几步,走到了秦风面前,轻轻一头触碰殿下的靴子,这才起身。
如此谄媚的动作,被这个琅琊御史大夫,居然做出了神圣感,让秦风身后的蒙婧都忍不住捂嘴偷笑了起来。
“是,殿下真是神目如炬,此人就是琅琊太守司马忠,司马兄弟在齐地胡作非为,我早就暗中留意了,只等陛下和殿下东来,这才好一起发动,扫荡此贼于临淄,还清平于寰宇!”
陈立终于站了起来,在秦风面前字字斩钉截铁,秦风听他言语,陈立同志哪里是个不作为的庸官,分明是打入了琅琊郡内部的咸阳死士啊。
司马忠被秦风身后两个影卫接了过来,秦风看他表情痛快,眼中憋屈的流下了泪来,不禁使了个眼色,一个影卫会意,将他口中的破布团掏了出来。
司马忠在殿下面前能够说话,立马怒视陈立,满口粗鄙之言。
“忍辱负重,放你妈的p,劳资是搞了点钱,只是你捞的也不少,陈立,别以为我不知道,城中商贾像你家送银子的,只怕有大半,还有,每月我送到你府邸之中的银铜费,你可是一个铜钱也没少拿!”
“切,这就开始攀咬清官了?告诉你,你送上来的那些赃银,我都存放在家中,就等着今天,成为罪状的,至于你做的错事,哪里是捞点钱那么简单?”
“殿下,臣为一郡御史大夫,是知道自己的职责的,何为御史大夫,族叔陈云,在臣外放此地的时候,就已经和臣说的清清楚楚了,那不就是陛下和殿下的眼睛和耳朵,陛下和殿下看不到的事情,我要帮着两位尊上看见,听见!”
“殿下,这里是琅琊郡守司马忠,在临淄横行无忌之事的记录,足足三本,这就是臣今日敢在殿下面前说话的底气,若是臣真和外人所想一般尸位素餐,不劳殿下责罚,臣自己就先投了昌河去了!”
陈立说到这里,还抹了抹眼泪,秦风眼见此人忠臣的人设设立起来了,不知道怎么的,心中觉得很是好笑。
他从影卫手中接过三大本罪状,随便翻开了十几页,还是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今年立春,郡守宴请临淄百官,一次吃了三十二头羊,六头牛,影响了临淄春耕?”